“是是，儿媳妇投生在你肚子里真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方素玲扯了扯嘴角，道：“你来了有几天了，可还习惯这天气？”她看一眼她身上穿的大棉袄，就道：“要是不习惯，我回头带你去买几件外套？这里不比北方，广府这边虽然不下雪，却是湿冷，大冬天屋内比屋外还冷的。”
“习惯，习惯，我们这在地里劳作惯了，再冷的天气都受得住。”程大娘笑道：“亲家有心了，咱不用费那个钱，我这棉袄虽然旧了点，但好歹是用实打实的棉花打的，暖得很。”
方素珍想了想道：“不买的话，我也有几件八九成新的，没怎么穿过，亲家你要是不嫌弃，要不拿来让你试试？”
“这，行么？我一个粗妇，哪里穿的了这么好的衣服，穿起龙袍也不像太子了。”程大娘有点自卑的看向她身上优雅大方的外套，再看看自己的，那一个土字了得，城里人就是不一样。
“你不嫌弃就行。”方素珍笑着话音一转：“看你都在小区交到朋友了？我瞧着刚才那大娘手里拿的陶罐，好像陆璐家里也有一个。”
“就是儿媳妇的那个陶罐。他们都说不要了让我扔了，江大娘说拿去种花，我就给她了。其实我也不舍得，那罐子好着哩，也就是装了点尿，儿媳他们就嫌弃了。这都是我不好，我也是一番好意……”
方素珍听着她说的所谓‘一番好意’，脸色变得尤其精彩，那插花的陶罐被她当尿壶了？
第356章 委婉提醒
方素珍听了程大娘干下的事，对女儿说要扔了那陶罐的行径就很理解了，别说是向来讲究的女儿了，自己也都接受不来了，哪怕留着，怕看到就会想起这位用这陶罐干了什么吧？
但看亲家这不太认同的样子，方素珍想了想，还是上了楼，得教育教育女儿。
程大娘看她进了儿媳妇的房关上门，眼珠子一转，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说什么。
可别是说自己的坏话。
方素珍还真是说这事，但语气还算中肯，点着陆璐的鼻子道：“也就是一个陶罐，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告状？回头扔了就是。”
“妈你这就不懂了，我不和他说，他怎么知道婆婆都做了啥？有些事我不好直接和我婆婆说，他做儿子的总可以了吧？这说了，她才不会有第二次，不然以后再来一次，我怕是要疯，恶心死了。”陆璐皱着鼻子道。
“就你有理。”方素珍瞪她一眼，道：“她好歹是你长辈，你的小姐脾气要收敛点，哪怕做不到当亲妈一样亲，也要当上司一样敬，懂吗？”
陆璐恹恹的道：“知道了。妈，和婆婆住真是麻烦，大家生活习惯都不同，这还有几个月，我可怎么办呢？”
方素珍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你自己当初的选择。”
陆璐一抿嘴，没说话。
“行了，有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你就告诉女婿，让他去调解，只要他站在你这边也就没什么问题。几个月，熬熬也就过去了。”
陆璐垂头丧气的点头，搂着她的胳膊道：“妈您什么时候办内退呢？以后帮我带孩子吧？我可信不过程天祥他妈，她今天还弄一碗不知什么东西给我喝，我现在肚子都有点不舒服。”
方素珍连忙道：“真的？”说着，就拿起她的手把脉。
“我还会故意说假话来骗您惹您担心不成？反正就不太舒服，不是很严重就是。”陆璐其实也说不准自己是个啥感觉，兴许是心理作用，毕竟那碗东西，不但味道怪怪的，还黑不溜秋，都不知道是什么。
方素珍放下手，道：“真的太难受了，就打电话给我。”
陆璐应下了。
“那你再歇一会，我去上班了。”方素珍拿起手袋站了起来。
陆璐摆摆手就算告别了。
方素珍打开门，就见程大娘站在门口一脸心虚尴尬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这个模样，不是在偷听他们母女谈话吧？
“亲家要走了？我就是问问你要不要吃个煎饼？”程大娘呵呵的笑。
方素珍摇头客气的道：“不用了，我得赶着去上班。”说着带上了房门。
走出客厅来到门口，方素珍忍不住问：“璐璐说你给她熬了什么药材汤？都是些什么药材啊？”
程大娘眼神闪烁了两下，笑道：“就是些补身子的药材，她喝好了，将来产子也顺当。”
方素珍皱眉，委婉的说道：“亲家母，璐璐这孩子自小就骄养着长大，有些东西她吃不惯的。你以后要做汤汤水水的，最好先问问她，毕竟双身子的人呢。”
程大娘诺诺的应了，等方素珍一走，脸色就有点不好看起来，这是嫌弃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