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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璧(39)+番外

「小渊,你睡了么?」商弈庭的手摸了过来,碰触到岑渊修长柔软的手掌,轻轻握住了。

岑渊气息均匀,仿佛入睡了一般,面容也十分平静。

其实他的年纪比商弈庭要大两岁,商弈庭这么叫他并不合适。只是蓄养宠物的人给宠物起名,并不会在乎宠物的感受,他也就没拒绝。

所剩的时间不长,反正也没拒绝的必要了。

却听商弈庭轻笑了一声,温言道:「睡着了也好,有些事,你不知道还好些。其实我在三……」

商弈庭这一句戛然而止,竟然不知怎地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像窒息了一般,轻咳了一声。

岑渊并不在乎商弈庭想说些什么,他知道商弈庭此时的温柔,只不过是多余的怜悯,这并不是给岑渊的,而是施舍给一个身患隐疾的可怜人。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死。

岑渊恍恍惚惚地想着,却听商弈庭放弃一般道:「罢了,以后你自然明白我的心意。」

他的心意?

他的心意都是留给鲜花美玉一般的美人,对自己只不过有些新鲜感罢了,又有什么心意可言?

他抽了抽嘴角,眼前像是忽然恍惚了一般,依稀看到商弈庭万种深情,轻轻地吻在一个少年的面颊上。

其实他从未见过两人当面亲昵,最有印象的还是半个多月前他初回庄时,听到商弈庭和宋鸣风的吵闹声。不管宋鸣风怎么辱骂,商弈庭都能坦然受之。

不知那挥之不去的记忆又是从何处得来?

他心思混乱至极,已无力多想,满脑子只是商弈庭发现他在暴虐后勃起时的震惊表情。

若只是不能人道,还能隐姓埋名,从此远逸江湖,再也不管他人,可是变成如今模样,他几乎能想到以后被人耻笑嘲弄,想到他时就觉得恶心反胃。

人生至此,已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或许只有一死,才能证明他的清白。

听着商弈庭鼻息缓缓,已然睡熟,想来商弈庭为了追踪宋鸣风,不眠不休地连番赶路,又在他身上发泄了两次,难免会有些疲倦。

他慢慢将手从商弈庭的手中挣脱,看着商弈庭熟睡的面容没有一丝不舒服的痕迹,心里忍不住想,大概商弈庭说的是真话,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宋鸣风。

这个男子虽然武功绝高、容貌绝美,但孤傲任性、花心难测,不值得别人爱上他,这也正是他从来不曾在他面前提过自己的感情的原因。

然而感情的事,并不是不提就不会被人看出来。

商弈庭质问他是否还爱他时,他表面平静,当时心中惊惧交集。

还以为隐藏得很深,却没想到早就被他知道了。

从未想过会在他身上得到回报,如今被他温柔对待过两次,也算是值了。

见好就收,才不会走到商弈庭翻脸的那一步,到时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他坐起身来,胡乱捡了一件衣裳穿上,心神不定地出了门。

他身体十分疲倦,走得极慢,唯恐发出声音,惊动别人,他连鞋也没穿,赤着双足走了出去。

沧州的地界他来的次数不多,但那几日寻找宋公子的住处,却是在这附近打探了多日,很是熟悉,于是出了客栈,径自往东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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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商弈庭与岑渊同卧榻上时,原本想诉说一番别后思念之情,虽说对岑渊而言,其实并未分别,但对他来说,却是相隔了整整三年。

开口时还好好的,提到三年前,便忽然发现,从他口中竟然无法发出声音。

明明嘴唇在动,却是无法发出声音!

他以为是他变成了哑巴,但却极为冷静地听到外面风过树梢的风声,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的呼吸……

正当他汗流浃背之时,感到了胸口处一热,不由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被他磨去了棱角的硬物。

他已将那枚赤舃璧碎片串了起来,做成坠子挂在脖子处,并用衣裳遮住,当作是自己的幸运之物,没想到那时竟忽然感到碎片热得发烫,像是要将他的肌肤灼伤。

他按着碎片,闭口不语,心中却是又惊又惧。

原来光阴倒流,知道前事的只有自己,却并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其他人。对于自己来说是光阴倒流,可是对于旁人来说,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自然不能说出口。

若是他勉强压制这种灼伤感,奋力呼喊,想必也能发出声音,可是到时会发生什么事,却是难以揣测。

或许碎片发烫,正是在向他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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