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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心很累(107)

而裴惊蛰应当也不是早有预谋,否则他为何不挑一个更好的时机把人劫走?他开始怕也只是为了救人,等后来才起了带她走的心思。裴惊蛰这一环可暂且不提,晏星流这一环就巧合太过了,老二误闯的可不是别的女子汤池,偏偏跑到她那里,此事必然是有人想把两人一并算计了,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晏归澜眼底渐渐有几分明悟,越想面色越厉,往皇上住的主院看了眼,漠然道:“替我传话给圣人,最近吐蕃有不少异动,为了圣人安危,我要限制人手出入,还请圣人见谅。”没想到他隔了那么远都能生事。

他已经没有再待在兖州的心思,立即出门骑上自己那匹宝马:“收拾东西,启程返京。”

底下人为难道:“吐蕃的事儿虽已经了了,但您这样突然返京,圣人那边您怎么说?”

晏归澜冷冷道:“就说我家中突生了急事,不能久留。”

皇上知道他限制人手在先,偷离兖州在后,忍不住勃然大怒,但无奈晏归澜已经走了,他就是想发火也寻不到人,倒是把自己又气病了一场。

……

裴惊蛰的个性虽然狂妄霸道又不讲理,但对姐弟俩的照料还算周全,知道两人这些日子风餐露宿辛苦,还特地拨了几个侍婢来照顾二人起居,沿途也都尽量保证两人充分休息——只有一点,说什么都不准沈嘉鱼离开他划出的范围内,这样同软禁有什么区别?!沈嘉鱼本来还感激他救了自己,现在对他只剩头大了。

她跟裴惊蛰提起要回去的时候,裴惊蛰只懒洋洋地斜了她一眼,看小姑娘身上还穿着曲线毕露单薄羽衣,心情莫名不好:“回京城?上回晏老二在京城差点睡了你,你还嫌不够刺激是怎地?”晏老二那厮是不是也瞧到这美景了?

沈嘉鱼被这般露骨的言语激的面色涨红,强忍着道:“上回出事是意外,跟我在长安有什么干系?”

尽管晏星流跟她说的事让她心神烦乱,但她还是想找晏归澜问个清楚。

裴惊蛰不知怎么的,眼底竟有几分阴霾,他强捏起她的下巴:“你真以为那事事出偶然?晏星流凭什么不去其他地方,偏偏到了你的屋里?”

沈嘉鱼其实也猜出这事是有人故意设计,她深吸了口气,意有所指地道:“既然有人要害我,那我跟着世子,必然会拖累世子前往西北之路,世子还是放我回长安吧,毕竟世子此次出京也没有拿到皇上的旨意,只算是私离京城。”言下之意是咱们就别互相拖累了。

裴惊蛰又恢复了一贯的腔调,假装没听出她话中意味,耸耸肩:“无妨,爷愿意被你拖累。”

他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笑了笑:“你回长安?你知道现在咱们离长安多远吗?就算你认得路,这一路上的山匪和歹人你能应付的了?”

沈嘉鱼正想顶一句我可以请镖局,裴惊蛰已经嗤笑了声,转身走了。

今天距她被带走已经过了十来日,幸好裴惊蛰最近也忙得紧,没空来逗弄她,她时不时想着晏星流说的那些话,连觉也睡不好了,干脆就拉着被派来照料侍婢套话:“流风,你在□□里呆了几年了?”

流风天生一双风情流转的眼睛,相貌极为标致,不逊于大家女郎,闻言轻柔笑笑:“回娘子的话,我记不大清了,总也有五六年了吧。”

沈嘉鱼最近没少跟裴惊蛰提要回去的事,可次次都被他打发回来了,她急病乱投医,问道:“那你知道你们世子什么时候比较好说话?”

流风还没答话,沈燕乐先无奈道:“阿姐,裴世子就算喝高了酒也不会轻易改变决定的,再说京城有什么好?你为何非得回去?”

沈嘉鱼被问的一下子噎住了,为什么呢?长安人又多又杂,各个都长了千张面孔,她唯一喜欢的人又未必是真的喜欢她…她垂下眼,神色有些黯淡。

流风轻巧一笑,低声劝道:“娘子莫急,我们世子瞧着强横霸道,其实对心上人很是温柔体贴,他又是秦王世子,权势滔天,俊美如玉,屋里还没有乱七八糟的侍妾通房,娘子生的这般貌美,要是能牢牢抓住世子的心,日后再生下一儿半女,以后何愁前程?岂不是比你回京要强得多?”她说这话的时候极快地眨了下眼,掩住了眼底的一丝嫉恨算计。

她不知沈嘉鱼身份,这话一听就是把沈嘉鱼当成了被裴惊蛰强掳来的侍妾之流,沈嘉鱼也懒得跟她争辩,见她要走,伸手拉住她:“且慢,秦王世子什么时候…”

她用的力气有点大,不留神把流风的衣襟扯开了些,就见她漂亮的锁骨上,竟烙着一个殷红的‘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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