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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心很累(145)

沈嘉鱼点头应了,收好方子去了谢钰阁,为了给晏府几个难缠的长辈送礼,她早在成婚前就在谢钰阁订下了东西,现在只用来取便是。

别看沈家门楣传承和晏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穷文富武,沈家世代打仗,积攒下来的财富还真不少,沈嘉鱼的陪嫁也是极丰厚,当初出嫁的时候绵延了几条街才抬完,所以她买东西也大方,给晏府祖母的是一件三足的白玉镶红宝香炉,乃是前朝的古物,给萧二夫人的是一对儿白玉手镯,通体无暇还流转着淡淡宝光。

琢玉把锦盒收好:“您怎么都买的玉器?不买点金饰宝珠什么的?”

沈嘉鱼鄙夷道:“世子说送玉器最稳妥,送金玉她们嫌俗气嘞。”她其实也不明白白生生的一块玉有啥看头,还不如赤金红宝漂亮呢。

主仆几人清点好东西便往出走,沈嘉鱼下楼的时候一脚踩空,差点一头栽下去,幸好肩膀被谁扶了下,她才勉强站稳。

她正要道谢,抬头却看到一张脸:“二郎君?”自打她和晏归澜大婚之后就没在府里见过他,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晏星流的手仍搭在她肩头,凝神看她半晌,似乎在想着什么,许久才应了声:“表妹。”

沈嘉鱼想到他中了药在漱玉汤池那回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你该叫我大嫂了。”

晏星流竟弯起嘴角,笑意带着丝丝凉意:“表妹。”

沈嘉鱼面露不悦,又看见他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脸色更加难看,强逼着自己转了话头:“二弟来这里做什么?”

晏星流身后常随见主人久久不答,替他道:“回您的话,我们郎君是要买成…”

晏归澜截断了:“帮友人挑一件礼物。”他如梦方醒一般,这才收回搭在她肩上的手。

沈嘉鱼没什么兴致地‘哦’了声,抱着自己的东西径直走了。

等她回到家里,晏归澜也已经到了家,帮她别去耳边青丝:“去做什么了?”

昨天那么一闹,两人原本的别扭居然和缓许多,沈嘉鱼把大包小包放到桌上:“马上要去江南道了,我给长辈挑了几件礼物。”

晏归澜看了眼桌上明显露出头的虎鞭,沉默半晌才慢慢道:“这也是给长辈的?”

沈嘉鱼沉重地拍了拍他的手:“你放心,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亏了你。”

晏归澜:“…”

经过这么一打岔,沈嘉鱼就把遇到晏星流的事给忘了,两人开始收拾日常要用的一些物件,晏归澜这回去江南道不光是见长辈,他还有皇上派下的差事在身,要收拾的东西还不少,直到后天启程之前她才堪堪收拾完。

此去江南多水路,两人就坐船从盛京出发,岸上好些人来送行,小郑氏想到晏府亲戚难缠,心下更是替沈嘉鱼忧心,红着眼眶拉着她不住叮嘱。

沈燕乐只关心姐夫的不男症好了没,冲沈嘉鱼挤眉弄眼了好一阵,又偷偷塞给她好些补品药方。沈嘉鱼把东西藏好,最后辞别了几个狐朋狗友,这才跟晏归澜登了船。

沈嘉鱼上船之后才想起问他:“对了,怎么不见二弟来送你?”

晏归澜眼睛微眯:“怎么?你想见他了?”

沈嘉鱼没听出他话里的意味来:“胡说什么呢,我是上回瞧见他行色匆匆,所以想问问你他最近在做甚。”

晏归澜这才缓和了神色,漫不经心道:“老二要成婚了,想必是欢喜太过。”

沈嘉鱼好奇道:“是哪家姑娘啊?”

晏归澜啜了口茶:“华蓥公主。”

沈嘉鱼被呛得咳了声:“华蓥公主?!可她不是跟你…”

晏归澜蹙了蹙眉:“胡言乱语,同我有什么关系?”

沈嘉鱼暗自摇头,心说这可有热闹瞧了,正好琢玉端上来一碗黑黢黢的汤水,她忙端到他面前:“你喝这个,我给你准备的补汤。”

晏归澜瞟了眼补汤上飘起来的虎鞭,某个地方感到了一丝微妙的凉意…

……

他备下的船做工精良,航速极快,没过多久两人就到了江南道,沈嘉鱼看着两岸的清波绿水感叹:“不愧是江南富足之地,这风景也勾人得很。”

晏归澜正在弹琴,被她求了半晌才答应弹一曲《春江花月》,他穿了素白的团领襕袍,一头乌发用玉冠定住,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看起来实在可口得紧。

她转过头冲他眨了眨眼:“不知道江南的女郎们是不是也一样勾人啊?”

他漫不经心勾着琴弦:“安生坐着,船马上就要靠岸了。”

沈嘉鱼看他不动如山,不满地鼓了鼓脸颊,他最近在船上倒是没消停,喝了补药之后旁门左道的法子用了不少,把她累了个贼死,就是没有真正行周公之礼…她每回问他的时候,他都不咸不淡回一句:“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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