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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心很累(45)

她摇了摇头,又觉得自己想的太远,便先按捺住心思,静观其变。

晏瑶洲等晏归澜一走便活泛起来,她擘了盏金樽走到沈嘉鱼身边,挑眉笑道:“沈表妹要不要跟我玩几把,谁输了谁喝酒,如何?”

喝酒沈嘉鱼岂能怕她,一拍桌就应下了,两人各有输赢,总体来说沈嘉鱼赢的多些,但两边都不肯先服软,就这么喝了半晌,晏瑶洲头一个撑不住,被侍婢给扶了下去,沈嘉鱼倒是勉强能站起来,只是也没比她好到哪去,看人的时候已经带了重影,双腿也不听使唤了。

饮玉和琢玉吓了一跳,忙过来扶住她:“三娘子。”

沈嘉鱼神智渐渐的不大清明,不过还是强撑着向众人扯出笑来,虚浮无力地拱了拱手道:“我不胜酒力,怕是要先走一步,让诸位见笑了。”

诸人都体谅地笑了笑,沈嘉鱼这才扶着侍婢的手出了正厅门口,可惜她没走出多久,酒劲便陡然发作起来,她先是哼哼唧唧地嚷嚷头疼,然后又提着裙子四下乱跑,她发起酒疯来力道之大,琢玉和饮玉两个人都没拉住。

琢玉忙哄她道:“三娘子不是想吃元宵吗?赶紧回来,我们这就给你包。”

沈嘉鱼不满地道:“我不要你们做的元宵,我要吃阿娘做的,你们做的没她的好吃!”她一边跑一边嘀咕:“阿娘,你又跑哪儿去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好久都没煮元宵给我吃了!”

饮玉和琢玉听的心酸,差点没落下泪来,就这么一难过的功夫,她已经跑出好远,偏偏两人还不敢叫人来帮忙,免得她酒后醉态传出去。

不过也合该沈嘉鱼和晏归澜有些孽缘,她没跑出多远,便踉跄着跌进了一处狭窄巍峨的院落,里面还停放着几尊灵位,晏归澜堪堪捻起三炷香,还未曾祭拜,沈嘉鱼就踉跄着冲了进来,一头撞在他后腰上。

晏归澜面色一冷,等看清是她才怔了怔,把手里的香柱放在一边:“你怎么了?又有人欺负你了?”

沈嘉鱼压根没看清是谁,砸吧砸吧了嘴:“阿娘,你怎么长高了?”

晏归澜:“…”

他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纨绔又灌了不少黄汤,他好气又好笑,还没想好怎么接话,饮玉和琢玉就已经寻了过来,见到她便轻声唤道:“三娘子?”

不论晏归澜外面瞧着如何风姿无双,但内里终归是霸道惯了的人,她送上门来了还想跑?他冷冷道:“晏家重地,不得擅闯。”立刻有两个护卫拦住了饮玉和琢玉。

他捏了捏沈嘉鱼的耳垂,思量一瞬,在她耳边低声道:“让你的侍婢走开,就说你有话跟我说。”

沈嘉鱼茫然地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竟然异常乖巧地跟着重复:“琢玉饮玉,你们先走开,我有话要跟他说。”晏归澜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嘉许。

两个侍婢见自家娘子被强行扣了下来,一时也没了章法,心里乱了会儿才折返回去找沈燕乐了。

此时天色已然黑了下来,晏归澜干脆抱着她到了院里,让她斜靠在自己怀里,捉住她的下巴抬起来,轻轻嗅了嗅,皱眉道:“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可还识得我是谁?”

沈嘉鱼迷迷怔怔地看着他,又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几句,万幸的是总算不再叫他阿娘了。

晏归澜哼笑了声,想到她这些日子的躲避,心气不顺:“你这些日子不是一直冷脸躲着我吗?不是对我无意吗?这般投怀送抱又想做什么?”

沈嘉鱼费力地转了转眼珠子,似乎还在认人。

他慢慢贴近了她的耳珠,唇瓣摩挲着那一块圆白的耳垂:“上回就告诉过你,若是你再喝醉,看我怎么罚你…”他低低一笑,看着在他手里挣扎的这尾小鱼:“今儿可算是数罪并罚了,该怎么罚你好呢?”

沈嘉鱼微微张开嘴,歪着头努力分辨他在说什么,半晌才含糊地吐出一句:“我认出你了。”

晏归澜把玩着她的手指,挑眉道:“哦?”

她虽然醉酒,但记仇记得倒挺牢,仍旧记着他擅自亲自己的大仇,凑过去报复似的在他右脸同样的位置重重嘬了下:“亲亲美人,这叫一报还一报。”

晏归澜:“…”

沈嘉鱼现在神志不清,只当自己在做梦,好不容易梦见他,再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简直对不起自己,于是她伸手托住他的下巴:“亲亲美人?你不是让我这么叫你的吗?”

晏归澜:“…”这场景似曾相识…

沈嘉鱼现在记忆已然错乱,磨刀霍霍地调戏他,她直接凑近了坐在她腿上,眯眼瞧着梦中的美人:“你怎么不说话了?”

晏归澜就是再才智高绝,也没想到自己转眼就成了被轻薄的那个,一时神色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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