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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心很累(67)

李惜缘这回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不屑地哼了声,沈嘉鱼一看她这样就能猜出来,她见不得好友在外受气,拍着胸脯:“不就是花诞舞吗,我娘打小就手把手教我了,你哪里做不好,我教给你。”这次还真不是她吹嘘,花诞舞是她跳的最熟的舞之一了。

李惜缘这才有了点笑模样:“第一部第十四篇,模仿花苞舒展的那个动作,我总是做不好,还有雨打花叶,雨水沾叶这几个。”

“那你可瞧仔细了。”她说着低头看了眼,她们骑的是矮种马,料想无事,她就在马上慢慢俯下身子,任由全身放松舒展,然后再抬慢慢起手臂,拱高了腰肢,将手掌当做花心,柔软纤细的手指一点点于晨光中舒展开来。

李惜缘和楚冠芳都瞧得怔了怔,很快卖力地鼓起掌来:“小时候还不觉得,怎么你长大了跳舞这样好看!”

沈嘉鱼被两只舔狗夸的有点得意忘形,还没把心里暗爽露出来,稍一拧腰做了个幅度较大的动作,底下一向温顺的矮种马却突然长嘶了声,人立而起,直接把她甩了下去。

什么叫乐极生悲!她在心里骂了声,蜷缩起身子力求摔得轻些,却没如预想般摔到地上,而是跌进了一个带着干净男子气息的怀抱里。

李惜缘已经下了马,正要来瞧沈嘉鱼,突然惊讶叫道:“表哥?”

裴惊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正弯下腰,紧紧地搂着她:“沈嘉鱼,腿没断吧?没流血吧?身上骨折了没?”小女孩的身子很是纤细柔软,还带着温度和体香,抱着她很是舒服,让他有点不想放手。

沈嘉鱼:“…”这他娘的是在问话还是在诅咒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几个血淋淋的问题,边挣扎边道:“我没事,世子先松手。”

裴惊蛰本来已经打算放开她的,听她这般抗拒,心里格外不痛快,挑起眉毛把人抱的更紧:“不放。”

他转头看向一脸慌张的李惜缘和楚冠芳,不着痕迹地捂住沈嘉鱼的嘴,不让她反驳,又指挥道:“沈娘子方才可能被马踢断了摔断了腿,现在不能挪动,你们快去叫御医来。”

两人吓得够呛,生怕她真落下什么残疾,忙带着下人去请太医了。

裴惊蛰见周遭没人,还想跟她说句什么,又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皱了皱浓长的眉毛。

——远处圣人的圣驾缓缓行了过来,他最先瞧见的却不是圣人,而是伴驾的晏归澜。

第33章

此时圣人的圣驾离裴惊蛰等人已经很近了,皇上抬眼瞧过去,笑了笑:“原来是裴卿救助了那位在马上跳舞的女郎,裴卿倒是难得古道热肠之人,幸好没出什么事,否则中和节见血,有违天和。”

皇上既然都能瞧见这一幕,更何况目力极好的晏归澜?他隐在袍袖下的手指紧了紧,淡淡应和:“是。”

皇上忽的又笑看了眼晏归澜:“花朝节年年都有,花诞舞也年年有人领舞,但跳的这般有趣的朕还未曾见过,咱们得去瞧瞧。”

晏归澜默不作声,心思早就飞到了别处,皇上却不以为意,带着人径直过去了。

裴惊蛰皱了皱眉,这才弯下腰慢慢把人放下来,沈嘉鱼一得自由,立刻跑出几丈远,这才皱了皱眉:“多谢世子。”

裴惊蛰见圣驾已经移了过来,语速极快地扔下一句:“等会来寻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话根本没给人拒绝的余地,沈嘉鱼不解地挑起眉头,正要说话,裴惊蛰已经躬身道:“叩见圣人。”

沈嘉鱼反应也快,忙闭了嘴,转过身匆匆下拜行礼:“臣女沈嘉鱼,叩见圣人。”

虽然祖父身居要职,但沈至修的官位职务实在算不得显眼,而且还常年外放,沈嘉鱼只在年宴上见过皇上几回,本以为皇上定然不认识自己的,不料他低头瞧了一时,竟问道:“可是沈太仆和定安的女儿?”

这相貌生的倒真是肖似其母郑氏,待日后长成了,怕也是少有的祸水红颜,且身姿袅娜有致,日后必是要青出于蓝的。定安来和他说话时,暗示晏归澜对这位沈表妹有些非同寻常的好感,他本来还不解,现在一瞧此女,他倒有几分明白了。

沈嘉鱼怔了下,忙答道:“正是。”

皇上温和一笑:“起来吧。”

沈嘉鱼这才慢慢起身,目光极快地扫了眼这位天子,皇上今年约莫二十七八,听说从娘胎里就有不足之症,他的相貌是孱弱的秀美,唇边始终带着笑意,可天子虽生的温文尔雅,但身上那份天家威仪却分毫不减,仍旧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过晏归澜身穿紫金襕袍立在天子旁边,煊赫傲然,举世无双,说句大逆不道的,就连天子都隐隐失了光彩。不过他如今正淡淡看向裴惊蛰,眸光略有冷意,裴惊蛰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两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虽然有圣人在,两人无法做什么,但心里想何事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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