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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心很累(76)

她略一踌躇,又低声道:“还有…我娘的事儿,我和燕乐自然会查,三叔此次受伤,都因此事而起,可见此事凶险,可此事到底跟他关系不大,你叮嘱他别再以身犯险了。”

晏归澜本想上前逗逗这只大半夜还往外跑的小猫,可瞧见她脸上的沉重愁绪,他瞬间也没了逗弄之心,带着门客退回了房里,问他道:“沈至齐此次受伤是因为调查郑氏的死因。”

门客点了点头:“看来郑氏夫人之死果然有蹊跷。”

晏归澜垂眸思索:“当初嘉鱼和沈燕乐去查找证据的时候,险些中了埋伏,沈至齐在京中人脉颇广,身手又了得,也被一路追杀到住处,可见对郑氏下手之人能耐不小,甚至不是一个人。”

门客不解:“郑氏夫人虽然华盖长安,但终究是深宅妇人,与朝堂之事并无牵扯,谁会费这样大的力气杀她?”

晏归澜原以为是沈至修为娶公主毒害原配,现在瞧来也不是,沈至修也没有这样大的能耐。他沉吟道:“今晚上的刺客可有活口?”

门客无奈:“全都死了,好不容易抓到几个,也都咬破了嘴中毒囊自尽了。”他迟疑道:“您还是劝劝沈娘子,这些人并非善类啊。”

晏归澜指尖点了点桌面:“咱们查。”

门客一怔,正要再劝,他已经吩咐了一连串下去,门客自然知道自家郎君对沈嘉鱼的心意,心里疑问再多,也只能点头应了。

晏归澜这般一忙碌,已经到了第二日清晨,他时常晚睡或者不睡,倒不觉着熬一夜有什么,略歇了歇就要出门,门客又奉了一张请帖来:“卢府要开蹴鞠会,特地选在休沐的时候,特地请您届时一定到场。”

晏归澜还没说话,门客又有些不解地补了句:“对了,除了您和其他郎君,卢家还特地给沈娘子发了张帖子。”

晏归澜接过帖子,慢慢地扬起眉。

……

沈嘉鱼收到卢家帖子的时候比晏归澜还早,她和卢家从无交际,再说世家和庶族各有各的圈子,她收到请帖也是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琢磨,饮玉已经拿着消肿的膏子来了,边给她抹药还边奇怪:“您的嘴真是摔跤摔肿的?”

沈嘉鱼伸手摸了摸自己微肿的唇,记忆一下子回溯到晏归澜把她压在马车上亲她的时刻,按说跟旁的男人敢对她这么亲密,她怕是早就炸了,偏偏他压着她又舔又吮,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厌恶,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有些别扭,但并不难受。

她给自己危险的想法吓了一跳,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假装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春天吗,蚊蛇出洞,我被一只大虫子咬的。”

琢玉面色古怪,欲言又止,饮玉这个没心眼的,直接去拿艾草熏虫子了。

沈嘉鱼摸了摸唇角,不自在地转过话题,随手拿起卢家送的请帖翻了翻:“你们说卢家这是什么意思?底下落款写的是卢湄,这就更奇怪了,我连见都没见过这位卢娘子啊。”

还没等她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楚冠芳和李惜缘已经急匆匆杀过来了,楚冠芳嚷嚷道:“卢家要开蹴鞠会,卢湄是不是给你送帖子来了?”

沈嘉鱼奇了:“怎么?你也知道了?”

李惜缘轻轻一哼,厌烦道:“岂止是我们,整个京城的贵女只怕都知道了她要请你,这可是卢湄有意放出的风声。”

沈嘉鱼更不解了:“她想干嘛?我又不认识她。”

楚冠芳快人快语,噼里啪啦说了一串:“你傻啊!你还记得你前几天被圣上钦点为花朝节领舞的事儿吗?原本太后属意的是她,但皇上既然下了旨,太后也不少说什么,她自觉是出身高门世家,一下子由领舞成了伴舞,肯定想找回场子来啊,所以才想法把信儿传了出去,明天指不定怎么让你丢人呢!”

“原来是她啊。”沈嘉鱼先是恍然,再是无语:“她有能耐去质问皇上去,领舞又不是我自己想当的。”

楚冠芳一挥手,和李惜缘两人合力把她拉到了里间:“不管你想不想,那天你都得给我好好打扮,听说那个卢湄容貌极美,争取压倒她的风头,别堕了咱们庶族的威风。”

李惜缘也重重点头:“卢湄这人里外不一,我可讨厌她了,你可别被她比下去!”

两人不由分说就把沈嘉鱼架了进去,楚冠芳拉开她的红木柜子翻箱倒柜,不满地嚷嚷:“你这都是什么衣服啊,跟麻袋差不多,一点也不衬身材。”

沈嘉鱼嗯了声:“孝期穿的。”

本朝的习俗是百日内才用服重孝,如今离郑氏故去早就过了百日,剩下的是她的心意,不过楚冠芳不好说这话,只得一边翻一边道:“花朝节领舞多荣耀的事儿啊,你要是能彻底压过卢湄,也是给伯母长脸,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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