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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们分手(136)

林水程咕哝说:“刚刚醒的,看你斗地主。”

他刚睡醒后冷,继续保持这个姿势缩在他身边。

林水程仿佛此刻才从梦中惊醒,微微仰起头,安静地看着他的面容,这时候才说:“你来啦。”

那声音中有无限缱倦与温柔,还有微微的落寞。

傅落银顿了顿:“看你没接电话,就过来瞧一瞧你。怎么不回家睡?”

林水程说:“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他看见了傅落银放在膝上的宗教故事书,轻轻伸手抽了回来,闭合书页,塞回了刊物架上。

傅落银看见,林水程回过头去看他。

很乖,很安静地瞅着他,像是看不够他这个人似的,眼底一片碎星闪烁,里边晃荡着他的影子。

傅落银非常容易见到林水程这样的眼神,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在他吃饭或者开会时,在夜里或是白天,甚至有时候在床事的时候,林水程都会突然走神一样,安静地注视着他,呆呆的很可爱。

他忍不住想要去吻他,林水程这次却躲了躲,低下头,微微笑了笑,小声说:“回去吧,在医院呢。”

那笑容里有一些微微的疲惫。

傅落银于是站起身来,牵着他的手把他拉到身边,外套依然给他披上,带他回家。

林水程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像是累了或是困了,就坐在副驾驶上,偏头看着窗外。

——他应该是看见夏燃那些照片了的。

尽管他后面连聊天记录都删除了,但是林水程会怎么想?

傅落银觉得林水程可能在跟他生气。

事实上,林水程没跟他生过气,以前那些爱理不理的小情绪,更多的也是情人间的撒娇和软化,正经生气的时间没有,小猫咪亮出爪牙,他也愿意纵容她。他想象不出来林水程认真生气的样子,这家伙这么温顺好欺负,连生气的样子都讨人喜欢怜爱,惹他心疼。

林水程这个人很奇怪,有时候对他很过界,能够违反小情人应该遵循的规矩,忤逆他行动,甚至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但是有时候,林水程又是这么会忍气吞声地潜藏。他这个人很矛盾,傅落银有时候也不清楚,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又或者林水程把他自己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他们回到平常住的地方,林水程前脚走进电梯,后脚就被傅落银扣着拉进了怀里,狠狠地亲吻。

林水程脚步有点乱,傅落银动作太大,牵动他后脑的伤口,让他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非常不舒服,他推了一下傅落银,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又被傅落银捞过去——这次是扣着下巴,强行要他配合回应。

林水程求他:“老公,我头晕,你松开我一点。”

傅落银看他脸色发白,这才发觉他像是真的不太舒服,扣着人的手劲也放松了许多,他轻轻托着林水程的后颈,低头温柔地亲吻他的眉眼:“弄痛你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廊里一片漆黑。太阳已经落山了,楼道里的光线介于完全的黑和深浓的烟青色之间。傅落银半是抱半是扶地把林水程带了出来,一只手捉着他,低头去吻,另一只手开房门密码,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傅落银知道林水程喜欢,林水程喜欢这种被全面掌控、独占的感觉,他喜欢像一只懒惰的猫一样,所有的事都任由主人打点,所以凶一点也没有关系,他越凶,林水程越浪。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这样过了,之前是林水程太忙,后来又是傅落银太忙,两人三天两头见不了面,上一次同床共枕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林水程很乖,但他仍旧头晕,不停地求傅落银轻一点,再轻一点。傅落银的声音那么低,贴在他耳畔时,仿佛整个人都会被他这一把低沉的好嗓子所包裹:“生气了?”

林水程睁开眼看他。

他不知道傅落银在说什么,只是出于习惯性的敷衍,“嗯”了一声,又乖又甜。

傅落银笑了:“林水程,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生这个气吗?”他声音凶巴巴的。

林水程又瞅他。

激烈的情事后,他只觉得困意翻涌,也没有时间跟傅落银玩这些小情人间的试探游戏,他轻轻叹息一声,翻身过去想要睡觉,却又被傅落银一把拉了回来。

傅落银用了点力到扣住他的手腕,掐得他手腕微微发白,可是神色与声音都温柔了下去:“你可以,你有这个资格。但是有话就说,我不喜欢我的人天天把话憋在心里,闷葫芦似的。”

林水程还是怔怔地看着他。

傅落银低声问:“你看到他照片了?”

林水程想了一会儿,这才记起傅落银说的应该是下午在医院删除的那几张聊天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