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拿这话刺我,他脸上有什么光?
我儿子再混球,也没把自己弟弟弄死啊!”
这些话太过了,边上亲随扶着永王爷,脑袋直往下埋,全当没有听见。
孙恪在另一侧,把摇摇晃晃的父王扶住了,嘴上忙不迭哄:“您和母妃就我一个儿子,也没其他弟弟给我弄……”
“难道有,你就弄死?”永王爷瞪着眼睛骂过来。
孙恪召了怒火,赶紧往外撇:“哪能呐,弄不死弄不死。”
永王爷这才哼了一声,又去骂圣上:“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情!他还嫌我,我还替母后嫌他呢!母后这把年纪了,摊上这么一个儿子,糟心透了!”
“是是是,”孙恪一面扶着永王爷回房,一面道,“皇祖母就是不开心才病了的,等她肯见我们了,我跟您一道进宫,我们彩衣娱亲去,她老人家一高兴,再吃点儿糖,什么病啊痛啊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把醉倒的永王爷交给了永王妃,孙恪闻了闻身上沾了酒气的衣裳,嫌弃得撇嘴。
完蛋了!
不收拾赶紧,他都不敢回房。
至于永王爷说的孙睿杀了孙禛一类的话,他听了,也记下了,却不会多想。
那些都与他无关,不掺和就是不掺和。
没有什么比他的媳妇儿和媳妇儿肚子里的宝贝疙瘩要紧。
就是要辛苦阿渊了,人还没有回来,京里就一团乌烟瘴气。
能干如蒋慕渊,摊上那几兄弟你死我活,也要无从下手了。
到时候,免不得要叫他吃酒大倒苦水。
倒就倒吧,苦水也能当作乐子,只是别吃酒。
喝茶,还是喝茶好。
第1045章 总要抓一头
圣上只歇了两日。
不管心里如何恨恼孙睿,短时间内,圣上也不可能杀这个儿子泄愤。
他只能听皇太后的话,养着孙睿,等有朝一日,时机到了,再处置。
杀不得,却不妨碍圣上撒气。
他接连下了两道旨,都是给孙睿的,让韩公公去传。
韩公公捧着圣旨,去了又回。
圣上问:“他听了是个什么想法?”
韩公公垂着头,嘴上道:“三殿下说谨遵圣上的旨意,他一定好好闭门思过。”
圣上哼了声,没有再问。
韩公公暗暗舒了口气。
那圣旨与其说是训诫,不如说是责骂,没有一句是好话。
也亏得接旨的是孙睿,面无表情惯了,表面上挑不出有什么波澜,换作性子急些的,恐怕当场就要跳起来了。
当然,韩公公没有跟圣上说这些实话,圣上身体没有全好,皇太后依旧病着,此刻再因孙睿状况而火上浇油,谁都没有好处。
圣上去慈心宫探望皇太后。
他知道皇太后是因何而病,既然杀孙睿无望,他那口气过了,自然也要到皇太后跟前示个好,免得再被人说他不孝顺。
正如当时想撤南陵王庙享、又不得不与皇太后和宗亲妥协时一样,圣上就是这个脾气。
芝麻和西瓜,总要抓着一头的。
这次,皇太后没有不见圣上,再多的不满,这也是天下君王,不至于真闹到母子两人结仇。
圣上说了软化,皇太后顺着下了,这事儿面子上算是全了。
至于皇太后心中是不是顺气了,那是另一码事情。
圣上除了言语安抚皇太后之外,还依照她老人家的心思,把三公叫到了御书房里。
他缓缓道:“近来宫中不太平,一个昭仪、一个贵妃、一个皇子,不管什么原因,都没了。”
傅太师揣摩着圣上的心意,试探着接了一句:“圣上,如此变故,百官心慌,百姓亦是难以心安呐。”
“朕也是这么个想法,”圣上道,“该有一些喜事来安抚人心。”
三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圣上所谓的喜事,当然不是立太子。
孙禛死了,谁做太子、谁当新帝,对顺德帝而言根本没有区别。
他不立,只是不想太子顺势上位,逼他退位而已。
孙睿都敢杀孙禛了,他余下的那几个儿子,谁知道有没有胆子弑父呢?
尤其是皇位唾手可得的时候,还记得父慈子孝吗?
圣上交代道:“蜀地、东异先后胜利,只因将士们还未班师回朝,就没有论功行赏,三位爱卿先把赏赐的方案定下来。”
傅太师等人自不推辞,在他们看来,这的确是眼下可以做的、也应该做的事情。
人心稳当,比什么都要紧。
一众相关衙门都调动起来,细细整理了名册方案。
肃宁伯功劳不小,有几个儿子出力,倒是可以晋为侯府,嫡长子有世子之位,余下的两个儿子,可以另升军衔,以后便是离了侯府,也不缺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