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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渣攻真香了(36)

作者: 天星桃 阅读记录

“哎,哎,你慢点啊!”

门猛地被推开,小小的室里堆着些琐碎的物品,原来放的东西,都没有了。

都没有了。

母亲的牌位,几盆木芙蓉,都不见了。

易无澜猛地回头:“我妈的牌位呢?”

董曼曼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往后面退:“我,我们家房子也不大,日子住久了,东西就多了,总要有些放杂物的地方。你一个男人,哪里懂得当家人的苦……”

易无澜面上结了层霜,眼神空荡荡地带着戾气:“杂物间?”

“你再说一遍。”

易无澜声音极轻,落下来却重得很:“你再说一遍。”

“无澜,停下。”易父大喊。

易父本来在房里处理公事,佣人跑过来跟他说易无澜回来了还在责问董曼曼,就赶紧往这里跑。

易无澜轻轻笑了一声,回头直直看向易父。

易无澜的眼睛有点像他去世的母亲,每次易父看到易无澜的眼睛都会下意识的躲闪。

易无澜黑曜石样的眸睁着,像是在他眼中的所有想法都无所遁形,淡淡开口:“牌位呢?”

易父张了张口,急急说道:“已经这么多年了,我看你也不常回来,所以,所以……”

易无澜很客气,很礼貌:“牌位呢?”

没有声嘶力竭,很平静。

这种平静和客气,更像是一巴掌扇到易父脸上。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他因为愧疚而下意识忽视的儿子,已经完全不会把他放在心里了。

那个小时候坐在他肩膀上,吵着要去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孩子,早就在时间的洪流里消失不见了。

易无澜对外人总是竖着一层冰凉盔甲,而他这个父亲,在易无澜心里,也属于外人。

这个家于他而言的唯一意义,就是那个牌位。

因为易无澜的母亲想要呆在这个房子里,于是易无澜把牌位留在这里,时不时回来看看。

易父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背都好像佝偻了,往下指了指,那个在楼梯后面墙壁上的小柜子:“在那里。”

易无澜毫不犹豫地走下去,打开柜子,里面地方小,只能供下牌位,还有一盆残败的木芙蓉。

易无澜顿了一下,把牌位拿出来,拿出手帕仔仔细细擦拭上面落下的灰尘。

他擦得那样专心,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易父踉跄着走下来,对易无澜说:“对,对不起。”

易无澜不怎么在意,只是把牌位抱在自己怀里,然后抱起那盆花。

平静转身对易父说:“之前给你打过一笔钱,算是偿还恩情,以后你老了,我也会让银行定时给你每个月汇法定养老金。”

“至于你,”易无澜看向董曼曼,冷意凛然:“记得管好你自己和你那儿子,别在外面打我和盛凌的招牌,不然,”

易无澜勾出个冷漠的弧度:“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易无澜毫不犹豫地转生,风衣划出无情的弧度,他单手把大衣拿上。

走前留下冷冷一句:“从今天开始,所有你们从我这里获得的生意我都会收回来,别让我发现你们做手脚,你们承担不起后果。”

背后是惊呼和花瓶倒地的声音。

“澜澜!”易父急着往前走,太过急迫甚至滑倒跪在了地上。

易无澜半分不在意,关上门,把所有的激动情绪关在门内。

夜里的风很大很静,易无澜拿出手机订了张机票,又打了辆车。

易无澜和他母亲性格其实不太一样,易母温柔有才华,喜欢花,也喜欢童话,总是温和的。易无澜却绝不妥协,永不妥协。

易母的浪漫是空中童话,易无澜却是彻骨的烈火浪漫。

易母怀易无澜的时候她种了一院子的花,年轻女人坐在窗边看着花,只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那个孩子。

她给易无澜取名无澜,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都没有波澜,能活得平安顺遂。

养儿九十九,常忧一百岁。

她只想易无澜能生活得快乐些,诗意浪漫的走完一生。

可惜,这些想法全部落空了。

易无澜无数次的从伤痛中站起来,一次又一次,扯开荆棘摘取花朵。

命运无数次把他从天堂打落到地狱里,然后又看着他一次次不屈服地站起来。

纵使期待无数次落空,易无澜心底仍然藏着朵玫瑰,带刺的,刺得他心口都是血的,他也不会妥协。

永远都不妥协。

易无澜在风里站了一会儿,天空开始落小雨,他给盛凌拨过去一个电话。

盛凌接起:“无澜?”

易无澜冷淡看向远处昏黄的路灯,和灯下有越来越大趋势的雨丝,问他:“你喜欢玫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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