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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燎缘(110)

不过,将来的日子还长着,任勤勤要想在这行作出点成绩,再怎么也得念个博士学位打底。

而以她这股子拼劲儿,将来学业上的前程远大着,并不需要沈铎太操心。

“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沈铎问,“出去玩了吗?”

“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啃你给的那本书了。”任勤勤说,“都看了大半了。”

“这么快?别囫囵吞枣吧。”沈铎笑了笑,“待会儿去书房,给我看看你都学到了点什么。”

任勤勤才不怕沈铎考。

这姑娘是个很能体会到学习乐趣的人,吸收新知识犹如草木从大地里吸取养分,又像修炼之人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乐此不疲。

爱学,自然就会学得精细又深刻。

任勤勤光是自学笔记就写了半本子,又自己找来了参考书和习题做,每天还跟着美剧练口语发音。

任勤勤抱着自己的累累硕果,昂首挺胸地走进书房,准备接受沈二赞许欣赏的目光。

没想到沈铎说的给他“看看”,居然就真的只是看一看。

“挺认真的嘛。”沈铎像法医翻死人眼皮似的把笔记本拨了一下,“行,继续看吧。初级读完了还有中级和高级呢。”

“这就完了?”任勤勤讨了个没趣,“你不考我?”

“学得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个数?”沈铎反问,“你以为考试就只有做卷子这一种模式?等你开始用这些知识的时候,会发现每时每刻都在考试。”

这倒是大实话。

“走吧。”沈铎双手在扶手上一撑,站了起来,“我带你熟悉一下宜园。”

“哈?”任勤勤噗哧笑,“可我都在这里住了一年啦,没什么不知道的了。”

“是吗?”沈铎似笑非笑地望过来,“什么都知道了?”

“宜园也不过几亩地两栋楼,我早就转遍啦。”任勤勤说,“除非你家还藏了一个秘密军火库——那就要另当别论。”

“行。”沈铎不置可否,“那你和我说说,这个是什么?”

手指向一只搁在花几上的豇豆红花瓶。

“一支花瓶呀。”任勤勤看沈铎的目光像看弱智。

沈铎看她也像弱智,“什么花瓶?”

“一支……红色的花瓶?”任勤勤试探着。

沈铎深深运了一口气,“不错,还看得出是红色的,不是色盲。”

任勤勤干笑。

沈铎修长的手指头在女孩光洁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戳着,一字一顿道:“这是一支康熙年间的豇豆红釉柳叶瓶。记住了?”

哟!还这么讲究呢!

“那个呢?”沈铎的手又指向墙上一副油画。

“肯定是名画!”沈家当然不可能挂淘宝货。

“画家是谁?”沈铎问。

任勤勤傻眼。

她一个工科生,对名画的辨识度仅限于认得出微笑的蒙娜丽莎女士。

在她看来,这幅画里一堆灰扑扑的瓶瓶罐罐,不知道取景于哪个旧厨房,既不美观,又无意义。

任勤勤甚至不理解沈家干吗要把这画挂墙上。

提醒子孙忆苦思甜,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吗?

“毕……毕加索?”任勤勤开启瞎猜模式。

沈铎都要给她气笑了:“我还以为你会猜达芬奇。”

“真的是达芬奇?”任勤勤惊讶。

“这是乔治·莫兰迪的静物画!”沈铎丢出一个任勤勤前所未闻的名字,“意大利油家。这画是我爸早年在苏富比上拍来的……苏富比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任勤勤忙点头,“顶级的拍卖行。”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只用过咸鱼……”

沈铎揉着抽痛的太阳穴:“你离淑女还真差着半个银河系的距离。我现在毁约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可为什么做淑女,艺术总是必修课?”任勤勤问,“我不是反感,就是好奇。这都什么年代了,淑女的定义应该与时俱进才对。”

沈铎不答反问:“你理解的有钱,体现在哪些方面?”

任勤勤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和权力。”

沈铎说:“不,是科学和艺术。”

任勤勤愣住,眼里有光一闪,似乎顿悟。

“唯有足够的金钱,才养得出最绚烂的艺术。”沈铎说,“顶级的艺术自古只为权贵服务。绘画和雕塑装饰贵族们的屋舍和宗教场所,芭蕾舞诞生于法国宫廷。艺术品是人文、宗教、历史、政治的结晶。学会鉴赏艺术,你就了解了人类的文明。”

任勤勤听着,若有所思。

沈铎说:“科学是你的专业,你将来会在学校里学到。在我这里,艺术鉴赏是你要学习的重要课程之一。”

沈铎将那支古董花瓶轻轻拿起,放在掌中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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