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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燎缘(143)

任勤勤没好气:“我确实没有你会投胎。”

“不仅仅是投胎,也不只是智力的差别。是必须从启蒙起就接受特殊的,有针对性的教育。”沈铎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专程把你带来牛津吗?”

“为啥?”

“就是想让你看看,哥有多牛。”

任勤勤:“……”

沈铎长腿一迈,一摇三晃地走了。

叮咚——扳回一局!

*

离开了牛津,沈铎开着那辆拉风的阿尔法·罗密欧,继续前往剑桥。

他们一路向东,将夕阳抛在身后,车载音响里,Robbie Williams在放声歌唱。

“请赐给我一个爱人,我想在她臂弯中休息。让我远离暴风雨的伤害。让我永沐无尽的夏日。”

任勤勤心想,我们都想有个爱人,有一双可以休息的臂弯,并且有一个永远过不完的夏天。

隔壁车道上有司机摁着喇叭,朝任勤勤吹响了口哨。

沈铎突然沉下脸,一脚油门,车飞驰出去,将那辆车远远抛在身后。

任勤勤不由得紧抓住门把手。

过了半晌,车速才逐渐恢复正常。

任勤勤轻声说:“你其实可以把车棚升起来的。”

沈铎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想看景吗?”

“是啊。可是……”

“玩你自己的,不用管别的事。”沈铎道。

任勤勤斜靠着车门,下巴搁在胳膊上,眺望着日光西斜下的英伦田园,忽而笑了。

*

沈家在剑桥的宅邸是一栋有百年历史的灰色砖房。

葱郁的常青藤爬满朝庭院的那一整面墙,每一扇窗户都亮着橘色的灯光,后院传来犬吠声。

他们抵达的时候,老管家布朗已带着男仆恭候在门口了。他们一早就自伦敦赶来,将东家这栋久没住人的房子收拾了出来。

这栋屋子同伦敦的华宅又截然不同,古朴,厚重。马鞍随意地搁在栏杆上,墙上挂着古老的壁毯和动物标本,木质的地板和楼梯踩上去会咯吱作响。

“以前,到了狩猎季,家父偶尔会过来小住。”沈铎指着房梁下一只硕大的马鹿头标本,“这就是他猎到的。”

“你也打猎?”任勤勤把玩着一根马鞭。

“不经常玩。”沈铎说,“狩猎是有钱且有闲的人玩的,我没那么多闲暇时间。”

屋里的斗柜上摆着银相框,里面那个壮年版的沈铎,应该就是年轻时的沈含章,而他身边搂着猎-枪的小少年,眉目如画,面色天生有几分冷清倨傲。

“你怎么打小就一张‘冷傲天’的脸色呀。”任勤勤喷笑。

“就你观察力细致入微。”沈铎回以白眼。

幼年沈铎穿着英式猎装,带着贝雷帽,身边还有一只高大的猎狐犬,一副小贵族绅士的派头。

如果不是常听他说自己做船员时的吃苦生活,会真的当他衔着银匙出生,一双金足从未落在泥地里过。

沈铎带着任勤勤参观老宅。

这栋屋子不过是沈家众多物业中的一座狩猎行宫,可依旧被各种收藏品填满。

威尼斯古董金钟,拿破仑时期的镶银象牙烛台,亨八时期的琥珀小神龛……

楼梯对面的墙壁上悬挂张一张透纳的油画。怒海惊涛之中,一艘船正在同巨浪搏击,气势恢宏,惊心动魄。

沈家真是和海洋结缘的家族。

任勤勤忍不住问:“你们家是不是还有一栋房子里,挂着梵高?”

她不过随口一问,没想沈铎居然真的回答道:

“梵高都在法国的物业里。巴黎有两张,阿维-尼翁的庄园里有一张。都是爸爸在世的时候买下的……”

虽然知道对于沈铎来说,这些名画收藏稀松平常,真不是有意在线炫富。可任勤勤依旧为沈家不可估量的财富而震惊。

楼梯口的墙上还挂着一张巨大的古董挂毯。

任勤勤歪着脑袋观摩:“这个挂毯又有什么故事?”

“这个呀……”沈铎似笑非笑地撇了一下嘴,“这挂毯是中世纪的老古董了,讲的是一群人在森林里猎杀女巫的故事。”

怎么突然就走黑暗宗教风了?

“那时候,黑死病横扫欧洲,人们认为将女巫烧死就可以停止瘟疫。”沈铎嗓音突然低沉了下来,轮廓在幽暗的灯光中愈发深邃,“你看,里面的人正在割下女巫的头发。”

挂毯太古旧了,细节图案都模糊不清。任勤勤不得不把脸凑近。

“当时的人们认为女巫的力量取决于她们头发的长短。于是在烧死女巫前,会把她们的头发割下来。”沈铎幽幽道,“而这些头发,他们也另有用途。你看挂毯上左边那片森林。”

那片森林黑糊糊一团,任勤勤凑到跟前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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