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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燎缘(64)

王英的注意力瞬间被哭声引走:“才睡下怎么又醒了?哎呀……”

她念念叨叨,急着救火似的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快步而去,将女儿甩在了身后。

任勤勤站在原地,看工人踩着梯子,正把横幅摘下。“快乐”两个字被揉作一团,只有“生日”无力地瘫在地板上,还被工人踩了一脚。

任勤勤回房洗完澡,摊开书本一口气做了两套理综卷子。

隔壁婴儿的哭声渐消,时间已到深夜,可王英并没有再过来。

又过了一阵,隔壁的灯灭了。王英睡下了。

任勤勤看了一下时钟,十一点二十分。

她起身离开了房间,下楼来到了厨房,从冰箱里把那块留给她的蛋糕取了出来。

任勤勤端着蛋糕走出了大屋,在榕树林后找了一根树干坐下,然后在蛋糕上插了一根细蜡烛,拿打火机点燃了。

南国的隆冬,也不过是单衣外加一件外套的温度。任勤勤发凉的并不是手脚。

冬夜静得出奇,野虫和夜鸟都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去,只有湖水轻缓拍打码头木桩的声音。

任勤勤低头注视着膝上的蛋糕和烛火,泪水从眼珠里直接落下,啪嗒一声打在盘沿。

“生日快乐,任勤勤。”

她对自己说。

你满十八岁了,是个大人了。

成年的第一课,大概就是学会独立,学会接纳失望吧?

任勤勤闭上了眼,本该许愿的,可脑子里突然空空如也,提不起半点劲儿。

这天下,如果有什么事是天分加努力都不能实现的,那许愿也没什么用。

比如一个好出身,比如父母的爱……

任勤勤在苦笑中听到沙沙的脚步声走近。她睁开眼,就见沈铎踩着草地走了过来。

感谢老天爷,这男人今日穿着一身浅色毛衣和长裤,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只剩一张白脸在黑暗中飘荡,吓得人三魂出窍。

沈铎循着火光径直走到了任勤勤跟前,眉心依旧习惯性皱出一条细缝,似乎在分析眼前的情形是怎么一个状况。

任勤勤很尴尬。

她这是第二次被这男人抓到偷偷哭了。沈铎会不会觉得她这人有点矫情做作?

他要是询问自己落泪的缘由,自己又该怎么和他说才自然点呢?

毕竟,因为亲妈忘了自己生日而独自忧伤落泪这种事,实在有点不大符合她任勤勤平日爽朗豁达的人设……

心思千回百转之际,沈铎终于开口了。

他说:“天干物燥的,你在林子里点火?”

任勤勤:“……”

作者有话要说:

*

*

第25章

任勤勤运了一口真气,呼一声把还剩点尾巴的蜡烛给吹灭了。

这下行了吧?

午夜的树林夜色浓稠,只有隔岸一点零碎的灯火顺着水面飘荡过来,落在两人眼眸里,化作一点点不可捉摸的星光。

冷场之中,沈铎侧过了身,说了一句:“来吧。”

然后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任勤勤匆匆抹去了脸上的水痕,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沈铎身后,回到了大屋。

任勤勤也是住进了沈家后才知道,有钱人家讲究得很,屋子大得用不完,厨房都有中西之分。

沈家的中西厨挨在一处,都是开放式的,橱柜上嵌了一溜排功能各异的高级箱炉。西厨略小,有个精巧的吧台。中厨则大许多,中间还有一座宽大的中岛台。

沈铎从中岛台下拉出一张高脚凳坐了上去,问任勤勤:“会做饭吗?”

“诶?”

“弄点吃的吧。”沈铎以下巴向任勤勤示意,“林姐应该在冰箱里留了些食材,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

我是你家女佣吗?任勤勤腹诽着,却鬼使神差地听了命。

沈家的冰箱也颇大,藏个活人都没问题,冷鲜柜里放着不少新鲜蔬菜,还有一大盅红烧牛肉。此外,还有一盒鲜切碱面。

任勤勤也拿不准沈铎的口味如何,便扭头问了一句。

“你吃面吗?”

沈铎用叉子挖了一大块蛋糕,正往嘴里送,被任勤勤逮了个正着。

任勤勤:“……”

“你想煮面就做吧。”沈铎面不改色,将蛋糕送进了嘴里,细嚼慢咽。

任勤勤将红烧牛肉端了出来,舀了一碗放进蒸锅里热上,然后烧水、洗菜,动作流畅利索,显然是做惯了家务的。

等水开了,任勤勤掀开锅盖,忽而又问沈铎:“你吃多少?”

“随便。”沈铎头也不抬,还在继续偷吃蛋糕!

任勤勤只好抓了一大把“随便”丢进了锅里,拿筷子轻轻拨散开。

“你护照都准备好了吧?”沈铎忽然问。

“什么护照?”任勤勤把火略关小点,盖上了锅盖,“前阵子我妈是给我办了个护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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