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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王府假郡主(10)

对于当年之事,那人记得颇清,皆是因为吴有才和钱三闹得太凶,为了一个花娘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所以吴有才杀钱三是有动机的。

牢头道:“这事他不认也没关系,等明天升堂问审一定罪,案子也就结了。”

明天就会定罪,颜欢欢不知道该怎么和吴婶说。看到吴婶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的样子,她更是为难。仲庭微微侧目,看向她。这一来一回她不仅能跟上自己的脚程,且半点不见吃力,连气息都不见乱。如此内力,实不像一个王府后院养大的金枝玉叶。

她的注意力都在吴婶的身上,对方那不同于市井妇人的美貌还有一身的风韵。她心下一动,猛然想到什么。“我觉得吴婶没有和我们说实话。”

吴婶看到他们,一副害怕到不敢相问的样子。“他…他怎么样了?”

仲庭道:“说是吴叔与那死者原有宿怨,有杀人的动机。明日升堂,怕是会定罪。”

吴婶一听,掩着面哭起来。她的哭不同于一般妇人的嚎啕大哭,而是默默的流泪,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她默默地进屋,仲庭和颜欢欢跟上去。

“他都是为了我啊…”

“吴婶,你们和那死者到底有什么仇?”

她泪中幽怨,娓娓道来。

当年她还不是吴婶,而是一度春里有些名气的花娘,她的花名叫露水,吴有才和钱三都是行脚商人,两人还是同乡。商贾之人走南闯北,每到一处少不得要找些乐子解解乏。那时候他们是一度春里的常客,

露水初挂牌接客的那一夜,两人争得最是凶狠。最后吴有才价高摘了牌,钱三因此生怨。接下来一连数月,吴有才都占着露水的闺房,两人很是做了一段时间的夫妻,渐生出感情来。露水有意赎身,无奈她才刚接客积蓄不多。一度春的规矩摆在那里,要想赎身可不是一般的数目。

吴有才与她厮混数月,早已花光了身上的银子。万般无奈之际,他想到向自己的好友钱三借钱子。钱三倒是愿意借,不过有一个要求,就是要露水和自己睡一晚。

他已视露水为自己的妻子,怎能同意钱三的要求,不由破口大骂。两人还动起手,最后不欢而散。

“只要是挂了牌的花娘,除去一月几日身上来的日子,每一天都是要接客的。有才没了银子,我又不能赎身…我不愿对他人卖笑,也不愿看到有才难过。于是我背着有才和钱三…这才凑到赎身的银子。有才为了我,也没有再回乡,而是隐在这九井巷里,做一对寻常夫妻…我以为有才是不知道的…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

所以吴有才事隔多年,还是要杀了钱三。

可是吴有才口口声声说不是自己做的,难道事情还有隐情?就算是有,这么短的时候内他们也找不到什么证据。明天一过,案子就会定判。

吴婶哭得六神无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进房间,不大会儿取出一个东西递过来。那是一枚黄灿灿类似令牌的东西,材质似玉非玉,也不像木头,上面刻着一朵菊花。

“仲家侄子,你可识得此物?”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改为晚上五点,我们不见不散哦~~

第6章 市井相知(二)

“婶子从何处得来的东西?”仲庭不答反问。

吴婶回道:“此事说来话长,早年我在一度春时,教琴的大姐是楼里的老人。别的姐姐们大多都赎身出去,唯独她不愿离开,便接了教导我们琴艺的活。我与她最是相熟,她将我视为亲女。她病去后,钱财被楼里的妈妈收走。唯有这一物件是她偷偷留给我的,说是关键时候能救我的命。你们看看,这东西能救你吴叔的命吗?”

这话真假有待商榷,一个花楼里的老花娘是从何处得来的令牌,为何又会传给一个无血缘的晚辈,反正颜欢欢不信。

仲庭接过令牌,细细摩梭着那菊花的纹路。他的眼神深不可测,整个人气场沉冷。若不是知道他刚及弱冠,必会以为这是一个久经世故之人。

颜欢欢看着他,吴婶也看着他,她们都在等他回答。

仲庭问道:“婶子可听过重阳山?”

吴婶哽咽摇头,“从未听过。”

仲庭道:“此令名为菊花令,是重阳山的令牌。执此令者,重阳山可为其办成三件事。不过此令于官场而言作用不大,吴叔犯的是命案,又过了明路在衙门备过案。若想从刑法底下救人,仅凭这个令牌是没有用的。”

“那…那怎么办?”吴婶又是泫然欲泣,细细地啜泣起来。

颜欢欢心头更加怪异,“既然这令牌可让重阳山做三件事,为何不出示令牌让他们查清真相,还吴叔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