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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5)

作者: 冷笑对刀锋/李忘风 阅读记录

秦晚枫吻在他唇上,手已攀到他脖间。任风流半闭了双眼,坐着不动,手搭在身边,懒懒地撑住身子。

「一人一生又怎麽会只记得一个人。」任风流笑道。

林飞骋已醒,他没有睁眼。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睁眼的时候。

只需要听,他已经知道对方在做什麽。

男女媾和之事,他也去妓馆行过几次,只是男男之间的云雨之乐,这却是他第一次听闻。

对,是听闻,因为他未曾睁眼。

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急,如琴上弦动,声声入耳。

秦晚枫的呻吟声媚若女子,要分别出并不难。而任风流更多则是喘息,低声喘息。

林飞骋身上寒毛一立,忽然惊觉,这任风流让自己以後安心随侍在他身边,莫非,这便是随侍?

林飞骋不及多想,腰上一重,原来秦晚枫已就势压到了身上,而秦晚枫身上又压着任风流。

这一来二去,林飞骋自然苦不堪言。

任风流目不能视,即便能看到,他也不会在这时刻去管自己与何人在何处共赴云雨。

秦晚枫低喘,由了任风流在自己身上起伏抽插,他仰面躺着,发丝垂落到林飞骋鼻端。

他偏过头呻吟,眼一睁正见了死死咬住牙忍着的林飞骋。秦晚枫随即冷笑。

林飞骋也笑,他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咯咯的笑声,压在他身上的秦晚枫和任风流一直在动,他的骨节不得不跟着动。

任风流听到压抑的笑声,动作稍稍缓了下来。

他低声喘息,腰上慢慢动着,力道却不减。秦晚枫呻吟得更媚更急,手也揽得任风流更紧。

林飞骋面上渐渐发热,他翻身不能,只觉得股间腿上被推撞得厉害,那男人的东西一下下碰在白虎皮毛毯上,有了该有的反映。

林飞骋不再笑,他觉得现在这处境已不再好笑。腰似要被压断般疼痛,胯间之物则一直被迫与白虎皮毛毯相擦相磨。秦晚枫的呻吟,更是一剂要命的毒药。

「二位……可否从我身子上移开?」林飞骋忍无可忍。任风流笑,秦晚枫冷眼。

忽然身上一轻,任风流已拥了秦晚枫躺到一侧。秦晚枫被任风流压在身下,一只腿被高高抬起,几乎落在任风流肩上。

林飞骋看到秦晚枫和任风流二人如胶似漆纠缠在一起,口中越觉干燥火热。

他看到桌上的酒壶,想也不想,一把拿起,浇在脸上,火辣辣地灼着面。

一旁任风流人如其名地正与秦晚枫继续风流快活,完全忽视了林飞骋的存在。

林飞骋喝酒解忧,脸上热得厉害。他觉得唇上忽然有一滴甜腥,伸出舌头去舔,原来是鼻血。

天下第一剑秦晚枫此时神情迷离,凌乱的长发随着扭动的身子散了一地,映在白虎皮毛地毯上,愈发黒亮。

任风流的目中似有深深的寂寞,深得让人看不清。林飞骋想,原来瞎子的眼睛才最是深沈。

午时。

林飞骋掀开窗帘,官道上沙尘滚滚,阳光惨淡,行人稀少。

任风流和秦晚枫已各自穿回了衣服,任风流坐着,秦晚枫吹起横笛。

调子象是来自江南,柔情似水,情意绵绵。

「我们要去那里?」林飞骋又问道。

「香雪海。」任风流答。

香雪海,林飞骋奇怪地重复着三个字,枉他自问对江湖事也算了如指掌,却未曾听过如此一个地方。

但是很多地方确实存在,不管人们听说过还是没听说过。

第二章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林飞骋第一个下车,三刀立在一旁,手里绕着长鞭。他的眼前是一座山,在夜色里显得黝黒恐怖的山。

「三刀,把马车牵走吧。」任风流随後出来,秦晚枫跟在他之後。

林飞骋不知道三刀要把马车带去那里,因为他似乎没有可以看到可以停放如此一辆马车的地方。

任风流忽然笑了一声,很轻,轻得惊不起归鸟。

「走。」任风流接着说了一个字。秦晚枫和林飞骋跟着他走。

任风流是盲人,但他走路时既不用手杖,也不摸索,他垂着手在衣边,步履比普通人稍微慢些,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想必,他对这里非常熟悉。林飞骋不知道,任风流已在这里住了三十年。

有月光,月光很亮,但是山里依旧很黒,因为树木高大茂盛,挡住了月光。

林飞骋踏在落叶铺成的路上,踩出沙沙的响声,而任风流和秦晚枫则是足下轻盈,丝毫没有半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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