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不好当(19)

“你说就是，何事都不可瞒着殿下！”

那尔古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缓缓道来。

“我知世殷不欲继续战乱，可是有一人必须得死！”

“谁？”

“方仪！”那尔古看了一眼白景，低声道，“殿下当年失忆后被方仪圈养为禁脔，这乃是我国的奇耻大辱，方仪必须死！”

“住口！殿下的事岂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白景抬手止住了方世殷，

“让他说。”

“殿下居于皇宫内，听闻居所金装玉砌，华丽非常，比方仪后妃们待遇还要好上许多，臣听闻方仪日日传召陛下于寑殿，比后妃们还见得勤，况且方仪还曾为陛下处死过一介重臣之女，四海内早有传闻，只是碍于方仪的威严不敢说罢了！”

“是吗。”

“殿下难道是要否认？”

“那尔古，你真是为了我的名誉而想方仪似的吗？”

那尔古对上白景那双洞察一切的双眸，感觉一切心思都无所遁形。

“……是。”

“那尔古，你从八岁就跟着我，与我胞弟无异，你如今一开口就把我与方仪后妃同等而提，不分是非，你心里在想什么？”

那尔古闪躲的双眼，

“我心里在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事殿下心里在想什么，难不成殿下已经被方仪睡，服了？”

“那尔古，像殿下道歉！”方世殷一脸铁青，怒不可遏。

“世殷退下，那尔古，趁我现在还愿意给你留几分颜面退下，不要让我当众说出来。”

白景已经七分怒容。

那尔古惧怕方世殷，自是不敢让白景说出去的，白景尚且对他有几丝怜悯和感情，方世殷却是个铁面的。

白景早知跟自己一同长大的侍从对自己有了别样的感情，白景素来重情义，只盼望不在见那尔古。

那尔古是很早就喜欢上了他的殿下，自己幼时命途多坎坷，自街边被太子殿下捡回来之后就一门心思为陛下筹谋，在他心里，殿下是他的神明，无人可相配。

后来大了些，那尔古发现自己对殿下竟然起了爱慕之心，便不在压抑，曾多次窺殿下天颜甚至抢着伺候殿下沐浴，只是后来被殿下察觉了心思，调去了外殿。

那尔古一直都知道殿下是个极好的人，也正事这份善良也让他始终放不下殿下，方才言辞激烈冲了陛下一顿发火，其实刚出口他就悔了，只是不愿认错。

他无法想象这么些年来，殿下变成了方仪那小子的私人明珠，一想到方仪可以拥抱他的神，那尔古就理智全无。

“殿下，……”

“世殷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那尔古毕竟跟了我多年，你也下去休息吧。”

白景疲累的揉了揉眉心，近日里事太多，他有些理不顺了。

“是。”

方世殷退出去后，白景才来得及静下心来想近来发生的事，这一切都太过仓促，好似是有计划般的缓缓摊开在自己面前。

对于方仪的死他是不信的，方仪一向是会设个套子等别人来钻的性子，恐怕这次那尔古是中圈套了。

再有就是白景觉得方仪既然对自己的身份了然于胸，那么他这么多年为天下之主，尽管不太理朝政，其实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假意派自己来这边寻求新的紫微星，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白景就是那个冉冉升起的紫微星，一个天下注定不能有两个主人，所以方仪这是在让自己与旧部尽快汇合又是什么道理。

先前发生的事自己早已飞鸽传书与他，想必他心里早有决断，只是肆意纵容，白景再迟钝也明白了原因。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古人诚不欺我。

“琼仪。”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想来时更早的时候方仪就进了自己的帐中，方才竟无人知晓。

“方仪，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景也说不上来心里的是什么感觉，说是愤怒，也不太是，只夹杂着些许无奈。

“琼仪，你从不是个愚昧的人，方才想必你早已知晓我的用意。”方仪是个天成的帝王，做甚么事情都是运筹帷幄的，他逼得琼仪只有一条路可选。

“你就不怕我真的聚齐旧部联合咙太国吗？”

“你不会的，你从来就不是个贪恋权位的人，就算我把皇位拱手让给你，你也是不愿思虑的性子。”

“既然你知晓我不会成为你的劲敌，你又何必演这么一出大戏，我还是真心为你寻紫微星的，没想到竟是我，你大可以关着我，何必费尽心思诓我来这边？”

白景转头就对上了方仪的双眸，深情又专注，能让人溺毙在其中。

“我这一生世人贪念权势地位金钱唾手可得，只是我抓不到你，”方仪谈了一口气，“那年我无意遇见了你就想着得到你，我走的时候就骗了你个约定，后来我率军攻打菩提国，只是求个稳妥，我并不想伤你的亲人，可是他们全都因我自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