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黎玉姿怒声道，“你还想干什么？！”
何玉静有些怨恨地看着秋兰珊，一字一顿道：“秋兰珊，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秋兰珊随意道：“我等着。”
秋兰珊直接向前走，谢衣衣等人急忙跟上，谢斐然眼眸里闪过一丝凛冽，在这一刻，谢衣衣、谢斐然、黎玉姿三个人的脑回路出奇的一致。
——绝对不能让何玉静伤到秋兰珊。
——他们要先下手为抢。
秋兰珊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扭头看了何玉静一眼，道：“未来还有那么长，就这么搭在一个人渣身上，还将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渣，真的值吗？”
秋兰珊不等何玉静回答，直接大步离开，何玉静看着秋兰珊的背影，眼眸里也渐渐染上茫然。
——真的值吗？
秋兰珊那个眼神还在何玉静脑海中闪现，何玉静倒在地上，思绪也渐渐飘飞。
值不值又有什么区别吗？
她还能回头吗？
她能放下尤浩帆吗？
为尤浩帆做了那么多，他却只想要悔婚，真的值吗？
似乎以前，她也是个温柔的姑娘，看到路边有流浪猫，还会去喂，每年还会将自己的部分零花钱捐出去。
那个时候，她的身边也有很多朋友，就像现在秋兰珊身边围绕的那些一样，是真朋友，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会在她身边帮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那些朋友都离开她了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这么面目全非的模样了呢？
真的值得吗？
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身边没有一个真心的，被人远离被人害怕，被人指着鼻子骂人渣。
这真的是她吗？
泪水不由自主地从何玉静的眼眸中流出，她愣愣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那些事情不能抹消，她也没有回头的路。
何玉静扯出了一个笑容，泪水却越流越急，与她脸上的水珠渐渐混合在一起，她抹了自己的脸一把，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想要笑，她艰难地扯动自己的唇角，但是从心底涌出来的情绪让她再也坚持不住，她崩溃地嚎啕大哭。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早就该没有回头路了。
秋兰珊说得对。
她就是个人渣。
让人恶心的人渣。
但是她这个人渣，也要带着尤浩帆，一起下地狱去。
他休想离开她。
休想。
秋兰珊走出去几步，突然想起自己还肩负着推动男女主感情线的任务，她刚才太真情实感了都忘了让男主英雄救美，现在可得弥补一下。
秋兰珊扬眉，扭头瞪着谢斐然，瓮声瓮气道：“还不赶紧扶一把！”
扶谁？扶黎玉姿？
谢斐然扭头看了一眼黎玉姿，正好与黎玉姿的眼睛对上，双方同时看到对方眼眸中的嫌弃，下一秒一起移开视线。
谢斐然柔声道：“好。”
谢斐然知道黎玉姿肯定不让他扶，所以他才不会拒绝秋兰珊，要是黎玉姿拒绝了兰兰，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有机会能将其他人在兰兰心里的存在感抹消一点，为什么不做呢？
毕竟兰兰心里的地方就那么点，多一个人，就挤占他的空间。
谢斐然露出温柔的表情，然后试着去扶黎玉姿。
黎玉姿看出谢斐然的险恶用心，快步上前两步，肩膀一耸一耸的，颤抖地说道：“……不……不……”
“兰兰……”黎玉姿咬着下唇，无比可怜地说道，“我怕……”
黎玉姿靠近秋兰珊，抱住秋兰珊的胳膊，哽咽道：“……求求你……别推开我……”
“我怕……”
“我真的好怕……我走不动了……我的腿在抖……”
“帮帮我……兰兰……求求你。”
谢斐然的眼眸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兰兰力气小，还是我来吧。”谢斐然连忙上前，想要去扶黎玉姿。
“不……！”黎玉姿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发疯一般尖叫道，她整个人抖得厉害，就像被什么逼到绝境的小动物，“……不……不……！”
“我怕……我……”
“兰兰……兰兰……求求你……求求你……”
黎玉姿下一秒仿佛就要晕过去一般。
她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了，秋兰珊也有点怕，不由对谢斐然道：“你退后一点。”
谢斐然眼眸里更冷了几分。
他知道黎玉姿是装的，但问题是，秋兰珊信了！
该死。
谢斐然在心里骂了两句，还是乖乖后退了一步。
黎玉姿的抖动明显好了一点，秋兰珊又让谢斐然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