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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你一下,怎么了(20)

作者: 窥吴江 阅读记录

钟在御这时才察觉到脚腕疼,看见细长的伤口,抱着脚腕:“刚才挣扎时蹭到地了。”这里是幕后,不伺候顾客,就怎么省钱怎么来,粗糙的水泥地,挨挨蹭蹭的可不得伤。

伤口极浅,流了血,还不够似的凝了颗赤色血珠。吴窥江握了握手腕。

钟在御看着他袖口的鞋印,他踢了老板?脑袋还想不想要了,不好意思:“刚才我是不是踢到你了?对不起。”

“没事,你也被吓到了。”吴窥江想起刚才那一时片刻,挺亏心,对不住似的,“你等着,我去拿医药箱。”

钟在御的屁股依旧诚诚恳恳的贴着水泥地:“创可贴就成。”他想起来,“我跟你去吧,你让那个害羞的出来,我也不是诚心想吓唬他的,有敲门。”

下去,这种场面,就被看到了。吴窥江在他肩膀上一按:“没关系,不能让百爷看见你来了。”

钟在御觉得那是五根钢筋,贯穿得他骨头酥软,乖巧地坐着:“放电影呢!顾客怎么办?”

“又不是给他们开的。”吴窥江霸王似的,一去五分钟。

回来时,钟在御还在看手链。医药箱用的久了,边边角角磨损,红十字黯淡。

吴窥江蹲下来,伤口里沾了灰,用棉签蘸着昏黄的药水擦着。钟在御常穿长裤,一年四季都闷着腿,也就腿最白,那一截脚腕儿细腻紧实。吴窥江抬头,清秀的小脸对比白玉珠,真假立现。

药水凉,沁得人痒,仿佛伤口愈合,钟在御傻乎乎地低头,吴窥江赶紧收回视线,听他问:“这是什么?”

“碘伏,消毒用的。”吴窥江说。

药箱里的纱布,以及其它各种日常所需的药,都是夏还妃备下的,经常更换,日期都新鲜。

钟在御说:“碘伏消毒的啊?”

“你以前都用酒精?不嫌疼?”

“不,用天然无公害的。”

吴窥江收拾药水瓶,扣上盖,没等来下半句,眉毛一挑。

钟在御大大咧咧地笑:“口水啊!”

吴窥江把他扶起来:“行了,晾晾干,不要贴创可贴。”他心情舒畅,就是嘴上不客气,时刻都想逗他玩,“里面有口水,促进伤口愈合的。”

“我去。”钟在御鬼使神差,一个劲儿地抖傻机灵,“是你的吗?”

吴窥江后悔:“不是!”他反身关门,郑重地叮嘱,“不要跟任何人说你来过。他就是不乐于见人,像个小孩,就是这样而已,不过技术挺好,放映员中百里挑一。”

奶奶一般情况下是视而不见,有时候也会躲起来,钟在御有心得。又不能彻底闭锁,又担心误伤,都是小心翼翼地摸索,步步蹚水踩雷。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横观纵观,又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子不好相与,人也得过且过。

他拍拍胸脯,保证:“你放心吧,不就是怕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吴窥江给了他一个欣慰的笑。百鹤一贯口嫌体正直,嘴上说钟在御冲动,也没真地赶人。

到夜宵时间,有个人西装革履,气质卓越地来送日料,挤满了餐桌,微波炉都头顶了盘北极贝。

吴佩汉做东,他热乎乎地招揽大家,“我去喊我哥。”

夏还妃看着十指上的戒指,明显不是前天那一拨:“今夜大爷可够忙的,以前都是一晚上才见一次。”

没事的时候,吴窥江来送点吃的,不是在办公室里落地生根待一会,就是在放映机厅。若是没看见他人,就是不知何时走了。

夏还妃还指望钟在御说些什么,就见他瞪着百鹤,鲜少的露出真刀真枪的怒火。

百鹤和钟在御面对面,拼命朝后仰着,老骨头都快被他自己掰折了。

钟在御才当上经理,新官上任三把火,百鹤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是恼火:“你躲我什么!我哪里惹着你了!”

百鹤怒气冲冲:“你丫阳气太重,冲着我了!”

瞧瞧都什么话。

钟在御气势全漏干净,臊得慌,看看百鹤又看看夏还妃,哑口无言。

夏还妃笑得直不起腰:“他年龄大,重度骨质疏松,看你活力四射的,受不了。”

百鹤鄙视他:“十七十八,阳|精勃发。等你过了年龄,我看你还怎么冲。”

不是修炼就是阳气,现代化主义飞速发展的今天,满口迷信的老头可不常见。

等吴窥江进来,挨着钟在御坐在。更衣室从没有挤过那么多人,狭窄天地一时热闹,张罗了一桌好菜,如开联欢会。钟在御挨蹭着人,分神地想怎么不用休息室呢?那天看起来挺敞亮的。

吴佩汉孤单地独坐一边,他双手合十,掌心里夹着筷子,咳了一声,唤来所有人的目光,特有面子:“那个……今天感谢大家的慷慨相助,我是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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