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祁栗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穆珧附耳过去。
祁栗脸红成了一个大苹果，支支吾吾半天，喊道：“我我我我饿了！”
穆珧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还真是…生气了呀。
“带你去吃好吃的。”
祁栗勉强伸手给了他一个甜笑，允许他抱自己。
***
“好吃吗？”
吃了十串羊肉串，五串冰糖葫芦，两串棉花糖的祁栗在穆珧怀里打了个饱嗝。
“还想吃什么？”穆珧跟全天下恨不得把自己孩子宠坏的家长一样，总觉得怀里的小胖墩太瘦了。
“想吃没有吃过的。”
“没吃过的……”
祁栗正忙着看路上跑的各种颜色的大铁皮，错过了穆珧一闪而过的坏笑。
***
……
“先生，要来一斤糖炒栗子吗？”
“哇”的一声，祁栗彻底哭了出来，“我不要吃！”
卖栗子的人手足无措道：“我们这里还有冰糖栗子。”
祁栗哭地更大声了。
穆珧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反应，只好哭笑不得解释道：“他牙坏了，不能吃甜的。”
“哦哦哦。”那人孜孜不倦地继续推销，“那我们这里还有水煮栗子，软糯香甜……”
穆珧的衣服都被祁栗哭湿了，只好继续道：“小孩儿苦夏，不喜欢吃热的。”
“没问题！我们家还有冰栗子！”
穆珧哪敢再逗弄祁栗，赶紧摆手，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家伙回了家。
“你是坏人！我不要跟你好了！我要回山里！”祁栗打着哭嗝，根本没有发现穆珧挥了挥手，两人就从栗子店回到了家里。
“啪。”穆珧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不许说胡话。”
祁栗睁大眼睛，眼泪又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穆珧叹了一口气，低头吻上了他的眼睫，一点一点把他脸上的泪痕吻掉，“小哭包，是不是那两兄弟给你浇太多水了？怎么这么能哭。”
“你…你还记得我？”
“小笨蛋！”穆珧拧了拧他的脸蛋，“你掩饰过吗？”
虽说一开始没往那边想，毕竟在他预估的时间里，他的小栗子至少还有十年才能化型。
但是在小孩推门扑到自己身上时，刚刚用过妖力的气息在他这种大妖面前哪里遮掩得住。更不用说祁栗一举一动都在说着，快认出我来，快认出我来，我是你的小栗子呀。
“那你为什么要欺负我？”祁栗不哭了，开始凶残地揪着穆珧的脸皮。
穆珧脸一板，大妖的气势被带了出来，“你这么莽莽撞撞地下山，不怕被别人捉去炒了？”
“才不会。”祁栗嘟着嘴。
“嗯？”
“我没有一个人下山，但是到你的小区门口，鱼哥哥们吵嘴了，我只能自己上来了。”
“你啊……”穆珧总算放下了后怕，“下次不准再让我担心了。”
“穆珧，我不是你儿子。”祁栗在他怀里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位置，蹭了蹭他的胸口。
“是。”穆珧在他额上烙下了一个吻，“你是我的小媳妇儿。”
———
很多年前，云深山顶。
桃花树下，三人正在对弈。
穆珧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对面的两兄弟正在为在哪落子争得面红耳赤。
总算用剪刀石头布猜出该听谁的，这才轮到对面的男人。
“桃君，你真的要离开？”两兄弟异口同声地问道。
“唔。”穆珧审视着棋盘，闲适地敲着棋子，“我在这里会影响他们的修行。”
“也是，你毕竟是大妖……”
话音未落，桃花树上掉下来一个小东西。
“这是……”穆珧拾起了落在棋盘上破坏了一局好棋毛茸茸的小家伙。
“嚯，这不是小栗子吗？”两兄弟惊讶道。
“小栗子？”穆珧将他放置在手心上。
“对对对，山头那株百年栗子树上可就只有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开了灵智。”
“不……”小栗子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什么？”穆珧将耳朵贴了上去。
“不…不要离开。”
穆珧一愣。
这一愣便是让这位大妖停留了百年，将灵智初开的小栗子养成了他小小的媳妇儿。
“小栗子，我要走了，我再留下来，你终究没办法化型的，十五年后我来接你，你一定要记得我。”未化型的小妖怪们本能地会臣服于他的妖力，所以他在，小栗子的化型只会难上加难。
陷入修炼境界的小栗子没法张嘴，只能不断地在心底重复，我不会忘记你的，你也一定一定要记得来接我。
只是天上的仙女醉了酒失手将琼浆打翻在了云深山，让小栗子提早化了型。
“小栗子，小栗子。我们兄弟俩给你取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