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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嘴炮刷副本[快穿](255)

无意间,乐景好奇的目光对上一家茶馆老板死气沉沉的双眸,老板僵硬地对他点了点头,宛如机器人般一字一句问:“你怎么没去上课?”

乐景想了想,若无其事说道:“我今天生病了。”

老板脸上僵硬如花岗岩的肌肉剧烈抖动着,“如果你天天上课,好好进行思想改造,怎么会生病?”

乐景:……

“快去上课,否则我让捕快抓你。”

“……好,我去上课了,大叔再见。”

乐景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突然一阵敲锣打鼓声传来,人影零落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游行队伍。

四个男人抬着一个木驴,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坐在木驴上面,正发出凄厉得不似人的哀嚎。

男人们一边走,一边宣扬着女人的罪行:“夫君死了,这个贱妇没有自杀殉节!还对别的男人笑!”

沉默的民众突然发出气愤填膺的吼声:“把这个贱人沉塘!”

“打死她!”

“浸猪笼!”

女人痛苦的哀嚎着,私处鲜血淋漓,在地上流下蜿蜒的血痕。

乐景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群情激奋的人群自他身边经过,乐景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突然,有人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大声质问道:“你怎么没有去上课?”

乐景慢慢抬起头,对上一张诡异的笑脸。

“……我生病了。”

那人嘴角笑容更大了,“那是因为你思想改造得不够彻底,所以才会生病。”他不容拒绝的紧紧抓住乐景的胳膊,宛如抓住了罪人般用力,“走,我带你去上课。”

乐景被他抓着,与游街队伍背道相驰。

一只乌鸦突然落到了他的肩头,冰凉的鸟嘴贴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道:“我们在看着你。”

乐景动了动眼珠,乌鸦立刻飞走了,墙头上另一只乌鸦盯着他发出粗哑的鸣叫声:

“记住,我在看着你。”

乐景惨白着脸,任由那人领着他进了一家私塾,夫子正在上课,下面坐了几十个规规矩矩面无表情的小孩子。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快坐到座位上听课。”

乐景沉默地在最后面的座位上坐下。

“新来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乐景。”

“你给大家背一下月曜日的自由规划表。”

“……我不会。”

“你怎么可以不会呢!这可是我们必须要牢记的自由!”夫子有些生气了,“刘华,你给新同学背一下。”

“好的。”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面无表情站了起来,却在说话的前一刻高高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兴高采烈的笑容,“月曜日卯时一刻起床,早饭当食白粥、青菜炒豆腐……辰时一刻学生到学校学习,要把先生近日的教诲读一百遍……农民下田种地,官员上朝、办公……午时用餐,商庶不可食荤腥,官员可食熟牛肉……卯时一刻夫妻方可行房,亥时前所有人都要就寝……”

刘华滔滔不绝足足说了十几分钟,在他事无巨细的讲诉声中,月曜日(星期一的古称)的十二时辰里,每个时辰都详细规定了各行各业的人们要做的事情,就连睡觉的姿势,夫妻行房的时间长短都有标准规定。

“夫子,我讲完了。”

“很好,坐下吧。”夫子冷着脸问乐景:“你记住了吗?”

全班同学都整齐划一的扭过头看向乐景,面无表情地问:“你记住了吗?”

乐景沉默与他们对视许久,慢慢闭上眼睛,心中突生明悟。

这是他的恐惧。

乐景怕的东西很少,很少。

可是眼前所有的一切,却的的确确是他最大的恐惧。

他怕平庸之恶。

他怕自由被剥夺,思想被监控,人性被扼杀。

他怕“我在看着你”。

“战争就是和平。自由就是奴役。无知就是力量。”

“栗树荫下,我出卖你,你出卖我。”

“思想罪并不导致死亡;思想罪就是死亡。 ”

“老大哥在看着你。”①

这是他自童年起就深埋在心底的恐惧。也是他备受监控和管制的童年持续到现在的“阵痛”。

所以这个幻境才如此扭曲古怪,不伦不类。

乐景再睁开眼时,夫子,同学和教室都消失了,他的周围弥漫着熟悉的白雾,十几秒后,一个白发苍苍的灰袍老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老人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乐景,“老夫从未看过这么诡异的恐惧。乍看普通,细品之下却让人头皮发麻。”

乐景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原来这才是我最大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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