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不二之臣(204)

她大意了，这种时候，这些东西是可以伤害她的。

顾长欢想要挥舞着自己的手，却发现根本就动不了，像是被什么紧紧的桎梏住了。

又是那种感觉，她无法控制自己。

男人的脸色变得恐怖起来，那种阴冷的气息透过皮肤传到血液里，让她止不住的发抖。

*

顾长欢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那还是在京城顾家的时候。

高大的建筑在自己的眼前，地上是冰雪覆盖了整个院子，晶莹的冰晶从树上落下来，眼前是一只小猫。

顾长欢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哪一天。

这是十三岁那年生日的时候，她找到了一只猫，小猫儿很可爱，但是却没有地方住。

顾家人不让她带这只猫回家，她只能小心的在外面养着，不让别人发现。

她逗弄着小猫，冰冷的空气冻得她的鼻子通红，顾长欢却一点都不在意。

猫儿那软软的肉垫放在她的手上，这里是她临时搭建的小窝，虽然比不上屋里暖和，但是已经好多了。

“喵。”小家伙似乎也发现了顾长欢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下一秒，画面一转，还是那样雪白的冰雪，但是猫儿却不见了，顾长欢焦急的寻找，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去哪里了？

然后，她就看到那些佣人惊恐的眼神，他们都在盯着她的手看。

顾长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是血，鲜红而又温热，还夹杂着几缕毛发。

她认得，这是那只小猫的毛发。

“你们看见了吗？刚才是她杀了那只猫，好可怕呀。”

顾长欢茫然的否认：“不是我，不是我……”

周围是责骂声，还有冰冷刺骨的寒风，没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

她只觉得双手根本就不受控制，不停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她拿着刀，一刀一刀的的砍着那只小猫，直到血肉模糊，成为一团肉泥。

“怪物，怪物。”那些佣人在不停的说着。

“我不是……我不是……”

“那不是我！”顾长欢极力否认。

她想否认，可是却无法摆脱那种看到鲜血时的兴奋感，以及脑子里不断闪现的画面。

顾长欢捂着脑袋，不想听那些人说话，可是手却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完全动不了。

那些谩骂声一句一句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根本无力反驳。

身后是一片鲜红，顾长欢想跑，可是脚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鲜红将自己完全淹没，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阴厉，妖异，血腥，这是她眼里看到红色。

前面没有光，目力所及都是绝望。

第304章 不要和他走

她还听到了那只猫的声音，临死前发出的嘶鸣，好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要杀她一样。

她没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了脚步声。

“你们做什么！”少年独有的稚气和青涩。

她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凌夜离。

少年破开了了妖异的颜色，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他对她伸出手，他叫她欢欢，他说她会保护她，他说……我会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那天是她的生日，那是13岁的顾长欢。

因为那年少的一声欢欢，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世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信任，不过是在所有人都排斥她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对她伸出了手。

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温暖的人，哪怕只是那么一丝微不足道的关心，也是显得弥足珍贵。

周围好冷，而他的手看起来很暖，顾长欢不由自主的就想伸出手来。那丝温暖，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的燃烧着的一根火柴，哪怕是那么的梦幻，她也想要不顾一切的抓住。

不，不能伸手，不要和他走。

顾长欢，他对你的好都是假的，在利益面前，你根本就不值一提，甚至连你的眼睛都被他摘了，你怎么还能信他这样的人呢？

顾长欢开始逃，她不想再被这虚假的温柔蒙骗了，她不是以前那个顾长欢了，她是小长欢。

她要逃离这样的命运……

但是身后的声音就像是鬼魅一般，不停的萦绕在耳边，如同跗骨之蛆。

眼前又恢复了一片血红，是比刚才更浓烈的颜色，像是这辈子都洗不掉，永生永世都跟着你，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可是顾长欢却没有丝毫办法。

她只能不停的往前跑，一步都没有停留。

就像是人坠入湖底的时候，哪怕是看见一根稻草也要死死地抓住，可是稻草又怎么能承受住躯体的力量呢？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