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卖 身给我后(穿书)(70)
他眯眼往山上望,瞧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走在漫漫的石阶上,自上到下,渐行渐近。
祁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着她下了最后一级石阶。
他翻身下马,不知从何处取了一个矮凳,一弯腰放在了车下,动作十分郑重地为她挑开帘,面上却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他一躬身,煞有其事的开口道:“请,我的小姐。”
殷夏摇头笑了笑,走到近前,正要踩着木凳上车,却听到车队后方传来一阵喧哗。
她翘首望去,见是几个伙计围住了一个姑娘,正在盘问什么。
她似乎是来这里寻人的,不过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让人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这车上物品贵重,伙计警惕心很强,见她形迹可疑,便围住她不想让她更进一步。
殷夏瞧了一眼,没上去凑热闹,提起裙子抬脚踩上了木凳。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自己师父的法号。
她拨开人群走过去,看到那满脸泪痕的姑娘,竟然是秋茗。
对方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霎时间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又崩溃了,她哭着说:“是你......”
“你快救救道生大师罢!”
殷夏心头一紧。
师父出了什么事?
————
殷夏随秋茗走到宫门处的时候遇到了阻碍。
秋茗出示了腰牌,要带殷夏进去,那侍卫却只准她自己通行,非要将殷夏拦在宫门外。
秋茗急道:“这是我从宫外寻来的为贵妃诊病的能人,你若是如此不懂变通,耽误了贵妃诊病,到时候可没什么好下场!”
那侍卫听了这话,却仍是固执地不肯放人,铁面无私的说:“我并没有收到消息。”
“而且,上一个宫外来的能人,已经因为乱开方子、加重贵妃的病情而被关入大狱了。”
“我可不敢放不明不白的人进来。”
秋茗急的跳脚,她觉得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道生大师怎么会是庸医呢?他是庸医的话,自己可怎么办呢!
她不想让道生大师出事,可是如今,她寻来的救命稻草却进不了宫门。
怎么办?秋茗心头一片慌乱。
她下意识的将求助的目光望向殷夏,却见她嗔怪的瞟了她一眼,抱怨道:“姐姐糊涂什么。”
殷夏摸出那块贵妃给她的玉质腰牌,对侍卫笑道:“她因为贵妃的事情急糊涂了,我哪里是什么宫外的能人,只不过是栖梧宫的一个小宫女罢了。”
“您把我拦在宫外,是不想让我回去当差了吗?”
那侍卫验过之后,总算把她们放进去了。
殷夏跟在秋茗身后,直奔着栖梧宫而去。
祁六已经走了,她到底没能和他同行。
因为秋茗告诉她,她的师父因为给贵妃诊病,被关入了狱中,到了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
这三日间,贵妃的病一日日的恶化,皇帝急怒攻心,要拿人开刀,竟对道生动了杀念。
虽然当时被身边的人以“道生是为人所敬重的大师”为由,好说歹说的劝住了,但是贵妃若真是就此不好了,道生也必定难逃一劫。
殷夏想不出,贵妃究竟是得了什么顽疾,才能让她那无所不知的师父落到这般境地。
她得亲自去瞧瞧。
秋茗一路上絮絮叨叨的与她说个不停,皆是些自哀自怜之语,殷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听进心里。
眼见就要到栖梧宫了,秋茗那车轱辘话中陡然冒出一句:“如今世子也不知所踪......”
殷夏神色一变,沉声道:“你说什么?”
秋茗被她的语气吓得一惊,随后面色复杂的看着她。
“那日上元灯会之后,世子就再也没回来。”她小声询问,“姑娘可有什么线索?”
殷夏没说话。此时她的脑中有些混乱,各种念头此起彼伏,好一会儿,最关键的那个才尘埃落定。
子珣,居然还是失踪了。
为什么?明明他与沈君泽早已没有任何往来,为什么他还是失踪了?
她心不在焉的跟着秋茗踏入栖梧宫中,看着婢女在殿门处进进出出的忙碌,而后视线一转,瞧见了墙角一丛嫩黄色的迎春花。
春天到了,贵妃......也病倒了。
殷夏恍然驻步。
难道......原书中的剧情,不可改变吗?
殷夏心中掀起一场风暴。
是了,如果贵妃不死,三皇子不会那么快成为储君,谢轻菲,也不会那么顺利的,成为地位尊崇的太子妃。
所以即便谢轻菲没了对她下手的理由,她还是被从地狱而来的病魔攥住了。
难怪......连师父都束手无策。
因为这是苍天的意志。
殷夏久久的停在殿前,无法再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