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凝土俱乐部(2)

你见到乔恩，绝不想跟他多说半句话，他是汉尼拔，心理变态，没人敢惹的混球，他没有共情能力，也不分善恶，那张严肃又偏执的脸下面是魔鬼的真容。

就像一台精密的冰冷机器，他妈的杀人机器。

*

安迪·麦克尼斯是个好人，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能分辨出的老实巴交的好人。

他有一幢漂亮房子，在伦敦郊区，那里住着漂亮的麦克尼斯太太，还有条瘦瘦的拉布拉多猎犬。安迪是高中足球队时期戴着袖标的队长，是那种会在电梯里朝陌生人微笑的家伙。

他的绿眼睛明亮又真诚，全然无害，他像那种活在人们茶余谈话中的那种完美人士。

所以，当他闭上眼睛（或是他的眼皮肿得足够高，让他暂时能够摆脱面前的混凝土墙面时），他能看见那带篱笆的青草小院

——狗狗趴在草地上，那个叫萨莉·麦克尼斯的金发女人挺着三个月大的肚子，站在门口挂圣诞节的槲寄生。

她那么漂亮，漂亮得不真实，像是他们一切过往的亲呢、那些毕业舞会，还有无数个亲吻拥抱的日子，都像是隔着玻璃罩一样遥远。

他看着安迪·麦克尼斯中尉的生活，跟看着电影里的情节没什么区别。

真悲哀，安迪想，他再也不是那个麦克尼斯了。即使他能在这该死的战争结束后活着回去，他的妻子，他的狗，他的漂亮房子，一切都不再属于现在的他了。

可那仍是他还在呼吸的原因，在乔恩的军靴踹上他脸颊时摇摇欲坠地支撑着他的东西。

这些愚蠢的、虚伪的回忆成了他唯一剩下的东西。

他该死的什么也没有了。

*

囚室在夜里冷得像个冰窖，安迪蜷在地上，尽可能抱住自己，他试着翻身，把受伤的后背从地上挪开，但轻轻一动就像是有双手正把他从后背中央撕开。

那是乔恩留下的痕迹，他三十厘米长的鞭子抽在安迪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更糟糕的是，它把衣服撕破了，在这样冷的温度下，那薄薄的布料是唯一能够抵御寒冷的东西，安迪迷迷糊糊地想那些马棚里的动物们可真不好受。

囚室的门咔嚓咔嚓地响起来，守卫靠近他，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安迪记得他曾经也有着健壮的身材，可现在他被人提起来就像拎起一只鸡一样简单。他那满是淤青的肋骨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露出来，看着像个快烂掉的娃娃。

乔恩从门后面走出来，靴子踏在地上，因为鞋底的碎骨被冻在了上面，因此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脱掉裤子，安迪。”

他哆哆嗦嗦地照做了。

乔恩的手很大，带着刚端过咖啡的热度，那只手按在安迪的脖子上，他立刻就无法呼吸了。

守卫从囚室里离开，铁门发出咣当的响声，一只苍蝇在灯罩里没头没脑地撞着，除此之外就是安迪的喘息声。乔恩把碎布从他身上一条条撕下来，有些血痂也被撕掉了，温热的血顺着他身体淌下来，而安迪蜷缩着，打着颤，止不住地想要靠近那双温热的手掌。

他确实太瘦了，所以乔恩用马鞭捅他屁眼的时候，那玩意儿像是要从他的小肚子里戳出来。

“你知道吗，人类对美的追求是变相的生殖崇拜。雀羽因吸引异性而生，香花不过是植物旺盛的性能力，那些画家所歌颂的裸体艺术，源于高潮来临的一瞬快感。”乔恩松开他的喉咙，看着安迪的眼泪从他脸上一颗一颗地滚过，“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你吗？安迪？这些性激素，大自然的荷尔蒙，它们看起来那么美好、纯洁，可剖开最后，不过是丑陋的真相。”

“如果我剖开你呢，安迪？我会得到真正的你吗？”

乔恩把他翻过来，安迪已经硬了，那赤裸的性器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打着颤。乔恩低下头吻他，安迪的嘴唇带着血的味道，接着他吻了安迪的勃起，他尝到了一点前液的腥味。

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但乔恩突然产生了兴趣，他把手按在安迪的肚子上，感受马鞭隔着肚皮一下一下刺在他手心中。他俯身，用嘴唇包住安迪的性器，之后他慢慢地移动着头部，让那东西一点点滑进他的喉咙。

安迪发出啜泣，他的手指保持着扣住地面的动作，尽管他的身体甚至绵软到无法抬起手臂。他保持着沉默，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抽噎，如果乔恩加重手上的动作，他也只是做出微弱地挣动。

乔恩抬起头，接着又埋下去，第三次过后他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他的食道滑下。他于是抬起身子，看到安迪使劲仰着脖子，那红肿的性器仍吃力地吐出几点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