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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70)

作者: 奶糖不甜/奶霜不知春不加糖 阅读记录

“乖。”

傅韶放下手里的文件,摸摸他的脸,他脸上的疤痕未褪,不过从远处看已看不太出来,只是用手摩挲的时候,能感觉到那道凸起,突兀的隔在手心,像是永不消退的罪证,一次次提醒傅韶他曾经对少年的忽视。

傅韶轻轻抚摸着那两道粉白的疤,心里叹了口气,把他抱坐在自己怀里,用额头去抵着他的。

“头还晕吗?”

“啾——”

谢敛撅了嘴去亲他,傅韶虽然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偷袭,也免不得有些心惊肉跳。极力克制住,才让自己没有往后退,怕惹谢敛伤心。

谢敛最近越来越黏他,最爱亲他的唇,傅韶解释过几次,跟他说这是要亲近的人,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事,跟爸爸其实是不行的。

谢敛反驳他,说傅韶就是亲近的人,就是喜欢的人,所以可以亲,还瘪着嘴泫然欲泣的看他,问他是不是反悔了,不要他了。

他装模作样的擦眼泪,背对着他不肯理他,抱着自己的玩偶自言自语,一会骂“傅韶骗人。”,一会又说“敛敛没人要了,好可怜啊。”

他越来越知道怎么拿捏傅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装哭和示弱,看准了傅韶心疼他,蹬鼻子上脸,要傅韶疼他,宠他,爱他。

傅韶又怎么可能说不行,他自己种下的果,只能自己吞下去。更何况,他的私心在作祟,就算是跟谢敛解释,也是不太上心的。

他喜欢谢敛的亲近,即便他知道谢敛什么都不懂,甚至亲吻都可能是他用来表达自己喜欢谁的一种方式。他还是忍不住期待,期待谢敛的每一次靠近,并在心里沾沾自喜,又偷得了少年的几分爱意。

哄骗自己,谢敛爱他,是想要与之灵魂交融,充斥着排他性的爱。

“谢敛…”傅韶无奈的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脸,又问了他一次,“头还晕吗?”

谢敛早上起来说头晕,软绵绵的靠着他,说头晕,不想起床,也不想做运动,说完就把被子一蒙,又睡了过去,任凭傅韶怎么叫他都不肯起来。

“我头晕呀!你不要吵我!”

他躲在被子里踹他,明明做康复训练的时候过一会就要喊累喊痛,这会踢起他倒是半点都不留情。

“…那再睡两小时。”

傅韶像个被迷的晕头转向的昏君一样,被心上人打了,也要顺着他的意,低声应和他。

他坐在谢敛的不远处处理工作,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少年。谢敛杂乱的头发从被窝里冒了出来,他看得出神,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上次帮他剪头发的时候,谢敛的头发也半长着,好看的像个女孩儿。

他们说好了两个小时,但谢敛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下午一点,因为傅韶舍不得叫他起来。

谢敛自打醒来后,性格胆小了不少,在傅韶向他承诺不离开他之前,甚至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吓到他。他总是用一种慌乱害怕的眼神看着傅韶,目光紧紧追随着他,却从不开口让他别走。

直到他说起华音的事,直到傅韶向他承诺永远都不离开他,谢敛才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一场嚎啕大哭后,终于开始笑,开始闹。

开始慢慢变成以前的谢敛。

就像现在这样,软绵绵的朝他撒娇,嘴撅得能挂起油壶。

“要是,头还晕,我可以不去吗。”

谢敛睡饱了觉,这会窝在他的怀里玩他的指腹,软声撒娇。

“不行。”

傅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身体是大事,不能在这上面盲目听从这坏小孩的话。他咳了一声,让自己收敛起所有的情意和心疼,冷声拒绝他。

再宠他放任他,也不能让他胡闹。

“哦……”

“那我,不晕了。”谢敛委屈的说。

鬼灵精。

傅韶面无表情的把他抱起来往外走,“今天晚上的散步要自己走,爸爸不会抱你的。”

“啊!”

“…你怎么这么坏啊。”

谢敛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气鼓鼓的看着他,“那我明天不睡,懒觉了,今晚抱我,可以吗!”

“不可以。”

身旁的护士帮他们推开了门,笑着跟着他们,看着谢敛皱成一团的小脸逗他,“小敛,你不好起来,可要一直住医院啦,到时候可没有雪人让你堆。”

医院为了防止人滑倒,每年的雪都是要铲走的,只剩花园的一点雪铺在地上,远远不够谢敛折腾。

谢敛辛苦,痛的不行的时候,最爱拿堆雪人来和傅韶讨价还价,他们这一层楼,快都知道走廊尽头的少年,在盼着下雪。

“那,那我今天,会努力的。”

谢敛听到声音缩了缩脖子,躲在傅韶怀里不敢看她,小声说。

他们练了快一个小时,谢敛出了一身汗,被傅韶抱坐在凳子上,他半跪下来,帮他捏酸软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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