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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Boss又追来了(76)

作者: 故听蝉 阅读记录

后来他几乎把这里当成睡觉的地方,只除了舅母带着人来的时候。

舅舅舅母对他还不错,每次舅母来探望母亲送些吃食用品都会给他稍带不少小玩意儿。宫里都有,但分不到他这里来,这些小玩意儿他当宝贝看待。

他有时会把其中一些通过墙洞扔到对面,希望萧砚能捡来玩,不捡也罢。

春天过了,秋天裹挟着来了。

深秋他从墙洞里已经看不到萧砚了。

这让他有些心神不安,每天都要看一看萧砚成了他的日常生活。

他做了一件逾矩的事,他跑进了栗月殿。

不,是偷溜进了栗月殿。

栗月殿比他想象的要大,相比之下小阁楼只能用角落来形容。

里面的宫人不多,避开他们的视线轻而易举。

他却没有找到萧砚,这时他听到太监唱到“皇上驾到——”

萧戎心脏一瞬紧缩,下一刻就躲进了一个能遮蔽他身影的地方。

探出头看到皇上负手问守在外面的宫人:“如何了?”

宫人毕恭毕敬地答道:“回陛下,殿下目前还昏迷着。太医来看过,开了药。”

皇上点头,向殿内走去:“朕进去看看。”

萧戎躲在角落听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关心别人,心中毫无波澜。他只关心萧砚昏迷是因为什么。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机会,他回到阁楼。母亲端着杯热茶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做什么去了?”

萧戎停下脚步,埋头小声道:“没做什么。”

滚烫的茶杯擦着他的肩膀摔到地上,破碎的声音让云美人露出一个笑容,说:“还学会扯谎了?”

“儿子没有。”

云美人盯了他一会儿,转身回去了。

蒙混过关,萧戎依旧每日去墙洞那里看能不能见到萧砚,看不到他就继续等。

一等就等到了飘雪花的时候。

那天他看见漫天大雪覆盖了琉璃瓦,天地一片素白,萧砚着一身玄衣,成为了他眼中唯一的颜色。

靴子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吱”的声音,萧砚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萧戎从墙洞里却看不见什么。

他下了紫荆树蹑手蹑脚来到小阁楼的院子外,一个浑身落满雪花的同龄人渐渐走进。

脸冻得发紫,手脚也行动僵硬,好像被藏在雪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扑倒在地,正好就在栗月殿正门口。

萧砚走出来蹲到那个人身边,轻轻推了下,说:“喂,起来。不要倒在我门口。”

萧戎忍不住笑了下。

那个人没反应,萧砚伸出两只小手像滚雪球一样把那个人滚远了些,拍掉手上沾到的雪,转身往回走。

萧戎看着他挪着步子,看得津津有味,一阵风刮过,把他刮得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就看到母亲手握一把缀满宝石的匕首朝萧砚刺去。

他心剧烈跳动,朝母亲奔去,试图阻止她。

岂料还是晚了一步。

血色晕染白雪,刺目的、鲜艳的血的颜色,消融了雪。

云美人笑着,眼泪泛上来,她越笑声越大。

萧戎醒了。

坐在床边取下挂在床头的那把匕首,□□,手指拨弄着刃部。

这把匕首是属于母亲的,据说是别人送的,最后归了他。

那天,母亲持着匕首越过他朝萧砚走去,他立刻知道了她的意图。

她要杀了萧砚。

母亲的这一意图隐藏在平日的一举一动中,他对萧砚的恨意来得毫无根源,从他有记忆起就时常能看到母亲对着栗月殿的方向目露杀意。

他仗着自己动作灵巧,夺过母亲手中的匕首想也不想就刺进了母亲的腹部。

此时萧砚已经回了栗月殿,什么也没看到。

萧戎对上母亲愕然的双目,说了几个字。云美人笑了声,像是放下了什么心结,轰然倒地。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她的眼角,化成了几滴水珠顺着落下,像极了眼泪。

萧戎打开白天的圣旨,用匕首抠出上面开头的第一个字,郑重地装进了香囊中。

利用香气能不能保存这字上面的生气?

无论能不能,都不妨碍他用它保留住他心中所剩无几的生念。

玉颜(一)

黑色小汽车里,穿着蓝色西服闭目养神的青年猛然睁开眼睛,转向窗外。

汽车行驶缓慢,青年足以看清窗外的景色。

街上行走的男性大多着就是袍子,女性穿着有华美旗袍有洋裙也有学生装。

砚卿没来得及接收小七传来的信息,一直安静开车的司机熄掉汽车的火,转头恭敬地对他说:“先生,到了。”

点头,砚卿下车,抬头望见门上挂着亮眼的牌子,上面写着“花繁海”三个字,门面里妆容精致的女子挽着各式各样的男性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