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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深浅(17)+番外


“不嫌弃。”别人主动送东西,沈浅心中自是感激,何况李雨墨还如此关心她,她赶紧谢道:“谢谢你啊雨墨。”
沈浅眼中闪着光泽,漂亮的狐狸眼干净透彻。李雨墨自动将这光泽理解成艳羡的目光,心中又是一番膨胀。
“这有什么?你小时候不也经常给我你穿过的衣服么。”
听到这话,沈浅顿了一下,开口刚要解释,李雨墨却一挥手打断了她。
“对了,我同事都知道我表姐是大明星,想问我表姐演了什么电视呢。你去年说你刚进娱乐圈,没接什么戏。今年呢?我在电视上也没见过你啊。”
李雨墨话一问出口,沈浅的舌头一下就打了结。她先看了一眼姥姥,又看了一眼李雨墨。心中像蚂蚁爬过一般,又痒又难受。窘迫感爆棚,但又不能不说,沈浅硬着头皮苦笑两声,说:“我最近演的都是小角色,不太引人注目,所以……”
“你正规电影学院毕业两年,现在还在剧组跑龙套呢?”李雨墨掩住嘴巴,满脸惊奇,但心中却是窃喜,她来之前早就查过沈浅,除了在pgtv上跳过一场少儿不宜的舞蹈,今年根本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通告。
被这样直接戳穿,沈浅一脸尴尬。干笑两声,沈浅耸耸肩倒也大方承认。
“朋友还让我问你要签名呢。”李雨墨佯装无奈,瞟了一眼沈浅后说,“这签名怎么拿得出手。”
“雨墨,话不能这么说。”一直听外孙女讲话的姥姥突然开了口,“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你以前不也经常被沈浅比下去,可现在你哪里又比她差。”
姥姥果然是有大智慧,一句话既满足了李雨墨的膨胀心让她住了嘴,又让沈浅免受了李雨墨的狂轰滥炸。
沈浅对着口型和姥姥说了一句谢谢,姥姥拍拍她的手,只是慈祥地笑着。
而正准备推门而入的蔺芙蓉,看到里面战争结束,也将手抽了回来,重新回了厨房。
“浅浅,扶着姥姥,和雨墨出来洗手吃饭了啊。”沈嘉友在门口敲了敲门,叫了一声。
“知道了。”沈浅应了一声,上手去扶姥姥的胳膊,边扶边说,“该吃饭了姥姥。”
沈浅去扶的时候,手是往下垂的,而一直隐藏在她袖子内的翡翠镯子因为这个下垂的动作一下掉在了她的手腕上,被她的手卡住了。
手一沉,沈浅不在意地往上拉拉袖子,将翡翠镯子往套了套,用袖子再次盖住了。
本来沈浅这番动作也是在无意间做出来的,动作幅度小,而且速度快。可就这么一个动作,恰好被躬身扶住姥姥的李雨墨给看到了。
除了研究现在的大牌珠宝,李雨墨对于z国老牌宝石也研究过。沈浅手腕上戴着的那个镯子,只消一眼就能看清楚成色和光泽,绝非普通翡翠。
耀武扬威的气焰,像是被铺天盖地的冰块砸得稀巴烂。李雨墨眉头紧皱,心有不甘的同时却又疑心重重。
坐在饭桌前,沈浅看着一桌琳琅满目的食物,高兴得直咽口水。舔舔唇后,突然想起陆琛交代的事情来。怕影响信号,沈浅将右手袖子撸开,白色的手环露了出来。
这一切,都被李雨墨看在眼里。
翡翠手镯是戴在右手上的,沈浅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所以用袖子覆盖住了。
察觉到李雨墨在看自己,沈浅回看了她一眼,冲她一笑后,筷子当机立断伸向了蒸好的螃蟹。
在筷子刚夹起螃蟹时,手腕突然“嗡”得一下震动。手指一抖,螃蟹重新掉入蒸屉。
沈浅吓了一跳,筷子一放,立马抓住了手环,一阵手忙脚乱。
“怎么了?”沈嘉友看着女儿这番动作,主动给她夹了个螃蟹过去。
螃蟹一夹到她的盘子里,沈浅手腕“嗡”得又是一震,沈浅一把捏住,不经意间手指下陷,好像按了一下什么东西。

☆、第19章

沈浅原本就想试试这个到底有没有用,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出类拔萃。松开手环,沈浅夹起螃蟹,递给了沈嘉友。
“爸爸,我减肥,不吃螃蟹。”沈浅义正言辞地说。
“哟,小猪还想减肥了?”沈嘉友明显不信,平时沈浅可是最喜欢海鲜类的东西,今天可真是一筷子都没碰。
“姨夫你不要阻挠,这样才像个明星样。”李雨墨笑着和沈嘉友说,说完以后,补充了一句,“不然可能得跑一辈子龙套了。”
听出李雨墨话里的嘲讽,饭桌上一阵尴尬,蔺玫瑰无奈又抱歉地看了大家一眼,嗔了李雨墨一句。
“叫姐姐。”
李雨墨耸耸肩,不以为意,夹着菜吃东西。沈浅嘿嘿笑着打哈哈,缓解着尴尬。本来就都是一家人,不至于为了一句话心生芥蒂,一家人的团圆饭就其乐融融的开始了。
这厢合家欢乐,春节氛围浓厚,而那厢的陆琛,独独坐在办公室内,处理着因要回d国可能会延误的工作。
偌大的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却只有陆琛一人在埋头看着文件,场景格外孤单寂寥。
正在查看新合作文件间,手腕突然一震,陆琛眸光一紧,伸手拿过了旁边的手机。
打开通讯录,在拨打收藏栏唯一的一个电话号码时,陆琛却又住了动作。眸色沉沉,深邃如深海,手指漂亮规律地敲打了几下桌面,陆琛起身,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
“约翰,给我安排飞机。”
吃过饭,沈浅叫着蔺吾安和李雨墨去厨房里洗碗。蔺吾安虽性子冷淡,不喜说话,但向来听大表姐的话。沈浅话一说出口,蔺吾安放下手里的书,尾随着进了厨房。
李雨墨不想干厨房里伤手的活,刚进厨房戴上手套,电话就响了。拿着电话指了指,得到沈浅的点头后,李雨墨就大大方方的去阳台上打电话了。
蔺吾安今年十七岁,但身高已经窜到了一米八。身子骨略显稚嫩,但站在沈浅跟前已经比沈浅高了半头。父母都是文艺工作者,尤其是蔺冬青是b市著名书法家。蔺吾安从小耳濡目染,长相清秀,气质如中国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沈浅刷碗,蔺吾安擦碗,两人合作分工,干活瞎聊着,倒也轻松欢快。
等差不多洗完的时候,蔺吾安递给沈浅一块干净的毛巾。
“姐。”
蔺吾安已经到了变声期,声音没有少年的清亮,却独有一种青涩的深沉感。
“嗯?”沈浅抬头看了蔺吾安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别把二姐的话放在心上。”
蔺吾安一说完,沈浅的动作一顿,眼睛中漾着盈盈笑意。干燥的毛巾已将手上的水珠吸干,沈浅伸手摸了摸小表弟的脸,笑着说。
“你大姐心眼大,什么不好的东西都存不在心里。”
说着,沈浅将毛巾放下,拉着欲言又止还要继续说话的蔺吾安就往客厅走,边走边说:“走吧,姥姥们等着了。”
蔺吾安的手被沈浅拉着,随着年龄的增长,姐姐的手已经比他小了半圈。蔺吾安将嘴里的话咽进肚子里,没有继续说。
客厅里,李雨墨打完电话,正和几个家长说着什么。见沈浅过来,蔺吾安的妈妈折雪柔快嘴已经和沈浅说了起来。
“雨墨的男朋友和家里说了他和雨墨的事情了,年后两家家长约好见面了。在蔺家第三代中,最大的是沈浅,但是最先嫁出去的没想到是雨墨啊。”
折雪柔话音一落,客厅里大家都哈哈笑起来。诚然,这对蔺家来说是件大喜事儿。
听妗子说完这话,沈浅心中苦笑,表面干笑着。
其实,按合法程度来算,她确实是蔺家第三代中最大的,但也是最先嫁出去的。
李雨墨被说得脸通红,面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幸福。
“赵仲刚才跟我说,他拿到了今年的奖金,刚好可以给我买一辆奔驰小跑。”
奔驰跑车中低端价位也得上百万,说起这个,李雨墨在众位亲戚的赞叹中,问了沈浅一句。
“浅……姐,你学驾照了吗?”
李雨墨又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沈浅疲于应付,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
“学了。”
“那刚好啊,赵仲给我卖了奔驰小跑后,我那辆宝马mini也开不着了,你来开吧。”
一句话就送了一辆车,把沈浅吓了一跳,赶紧摆手,目光在几个家长身上逡巡。
“不用不用,我学了驾照都没开过几次车。”
“姐,你要这样说,我会认为你是看不起我的车。”李雨墨笑得无辜,一副知恩图报的样子,“小时候你也经常把你不玩儿的玩具给我玩儿啊。”
沈浅被逼的六神无主,瞳孔乱晃,姥姥一句话将她解救了出来。
“赵仲他家是什么情况?父母都还健在吧?”
姥姥无意间像是打听着赵仲的家庭情况,实际上却将沈浅从尴尬中给救了出来。李雨墨句句紧逼,沈浅却只守不攻,和小时候的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身上冒了一层冷汗,沈浅接过蔺吾安递过来的桃子,咬了一口。在李雨墨和姥姥交代赵仲家庭的时,她准备去卧室躲一会儿。
但刚起来,折雪柔又把炸弹砸在了她身上,沈浅的屁股还没挪动呢,又重重坐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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