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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龙决+养尸人+梅树精+梦魔+求子庙(鬼异杂谈系列)(33)

秋至水又是一声长叹,他虽有心帮忙,只是这些皆是劫数,他不便插手过多,而那龙胎到出生之前还有一段漫漫长路,劫难重重,敖肇与那龙胎之性命能否保住也要看造化了……听得秋至水解释,君玉涵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自己果真是糊涂至极也愚昧至极!他猛然向秋至水下跪,诚然道:“一切错皆在我,还请真人指点,我愿拿性命与敖肇赎罪。”

秋至水慌忙扶起他,笑道:“道友言重了,只怕那敖肇也不愿你死去,且让我算算……”

秋至水掐指一算,突然脸色一变,大叫了一声“不好!”,听得旁边的君玉涵胆战心惊,慌忙上前拉住秋至水的一幅,急急问道:“怎麽了!敖肇出事了吗?!”

轻拍了他的肩膀,秋至水点点头,对他言道:“敖肇虽如今身陷天牢,但是尚无性命之忧,你若要救他须趁早。”

“天牢?”这麽说敖肇真的已被天兵抓住,先前的梦境居然成真了!君玉涵满心惊慌,随即又犯起愁来,他虽是修道之人却到底还未成正果,哪里上得了天去,更何况是闯入天牢去救敖肇!

像是知道君玉涵之心事,秋至水安抚道:“你无需发愁,你天资过人,只因种种机缘体内大部分的灵力被封印而住,我若将你灵力释放,你自是上天遁地轻而易举,只是你要知道你现在到底还未全然脱了凡胎,现在就释放了这灵力对於你身子的负荷过大,你要是用灵过度,这身子便会出现异样,严重得甚至会一命呜呼!”

现在自是救敖肇要紧,他哪里还管得上自己,毅然点头道:“我明白,只要能救敖肇和孩子,便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秋至水点点头,绕著君玉涵走了两圈,口中不断念叨著咒语,随即他的手中发出一道光便将君玉涵围住,君玉涵顿觉体内似有几处关卡被打通,一股股猛烈的灵力如泉水般涌出,丹田瞬间被充实,甚至有溢出之感!他还真是有些吃惊,没料到自己体内竟还有这般巨大的灵力,但是他如今已无暇思考这些问题,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救敖肇!

秋至水见他体内的灵力已被击出,又道:“以你现在的灵力要想上天庭自是不在话下,只是你终究没有列位仙班,恐难过天门那一关,你且去南天门放上这种子,自会有人来帮你。”

语毕,他自怀中掏出一颗犹如树种的小珠子给了君玉涵,道:“那人自会带你去找汾河龙王……”

“秋至水!看你往哪里逃!”秋至水正想再吩咐几句,却听到背後传来一声吼,便感到背後一阵震动,他一回头便看到了一山神,眉毛微挑许久未见到这山神,他都有些遗忘了,没想到他还是对自己纠缠不清,看来该好好解释一番才是,也是该去找幻尘子的时候了,希望他别一错再错下去!

他回头对君玉涵道:“我也不便陪你上天去,暂且送你一程!”

君玉涵只觉得感到一阵光全然将自己包裹而住,一时之间,眼睛都难以睁开,待到他能睁开眼睛之时,周围却是一片云烟,白雾茫茫,远处一高大门牌高耸而立,写著“南天门”三个红色大字,几个神将模样的人守在门口,看来他是到了天门了!

第六章

自怀中掏出秋至水给自己的种子,放於地上,那种子才刚一著地便消失不见了,他正纳闷著,便见一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心中一惊,猛然後退了几步才看清那人,那人青丝半束,眉目狭长,仙气斐然,身子自有一股清香。

那人见到他,有些吃惊,居然叫了一声“君斐彦”,君玉涵心中纳闷,这名字幻尘子也叫过,莫不是自己和这“君斐彦”长得很像?他也姓君,难道和自己有什麽关系?“我不是什麽君斐彦,不知上仙口中这位君斐彦是何许人?”

“哦……”那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方道,“秋兄让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要救敖肇!”说到正事,君玉涵顿时忘记了关於“君斐彦”的问题,焦躁地拉车住那人的衣服,急汹汹地道,那人似乎颇为吃惊,问道:“你说的敖肇可是汾河龙王敖肇?”

“正是!只求上仙带我去天牢救出敖肇,上仙便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愿意!”君玉涵恳切地看著那人,那人细细地打量了他许久,轻轻地推开他,微微一叹气,才道:“一个情字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多少仙……我知道了,你且跟我来。”

幽冷的湿感和身体的灼烧令敖肇忽冷忽热,有些昏噩,模模糊糊之中似听到一男一女在那里谈话,他的听觉尚未全然恢复,只是听得个断断续续。

那男声似乎是天帝的,只听得他阴寒地问道:“你来做什麽?”那女声细细柔柔却十分地好听,婉转道:“裂痕又多了……你的手没事吧……申时马上就要到了,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稀稀落落一阵声响之後,四周又恢复了沈静的死寂,孩子!他的孩子!僵硬的手指微微动弹,整个身子都像是断了筋骨般地无法动弹,强迫地聚神费尽全力地去感受腹中的龙珠,还好!还好孩子还在!他不禁松了口气,整颗心放了下来,意识便又散开了,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君玉涵跟在那人的身後,来到一棵神树之前,只听得那人念了一声“开”,那神树身上竟开出了一道门,走入门内想不到树身之内别有一番洞天,幽暗中只有淡淡的光,曲曲折折地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那人吩咐了一声让他跟紧他,便不再开口往深处走去。

走了许久又见一门,穿越而出,君玉涵便看道一扇高大的铁门,灰暗而森冷,与天界整体的明亮格格不入,而那门前守著巨大的狴犴,一张巨口像是能倾吞万物,令君玉涵光是看著他便觉得浑身发颤。

那人停住身子,对君玉涵道:“这便是天牢大门了。”

压抑住心中的惧意,君玉涵坚决道:“我要进去!”纵然没有多少胜算,他也不愿意放任敖肇一人独自受苦!

那人瞧了他一眼,便又望向那大门,陈述道:“你灵力虽强,却也难以硬闯这天牢,但是前面这狴犴,你便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若是惊动了他,只怕到时候引来更多的天兵,别说是救人,你自己先丧命於此。”

“那……还请上仙指教。”君玉涵诚恳地望向那人,他虽对这人并不了解,然而此人神态之随和令人不由自主地去信任而依靠他。

“不必叫我上仙,叫我林便可,且不说是秋兄让你来找我,单说你是幻尘子的徒弟,我也会帮你。”林说道,注意到君玉涵的身子突然僵硬起来,谈到幻尘子时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心想他大概是知道幻尘子所作的坏事了,轻叹道,“你师父虽然做了不少坏事,但是他本性不坏,只是爱得太深才会误入歧途……”想到自己初遇幻尘子时他的清澈,他又忍不住长叹,情这个字还真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一旦沾染上它便是再冷然的神仙也难自控了,实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君玉涵一阵沈默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自小跟著幻尘子长大,幻尘子对他虽不冷不热,却教导他许多,自己如今的理念全然是幻尘子灌输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完全无法接受那食人心机关算尽的幻尘子!在他心底深处始终是幻想著幻尘子不过是一时被恶灵侵体,过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好过来!

林淡然一笑,道:“你师父的事你不必担心,想他师兄应当不会置他於不顾,只是你和这汾河龙王只怕是……”只怕又是一段孽情,难以得善果!林忍不住又是一声感叹。

“不论如何我皆要救敖肇出来,若是我无能救他便用性命来陪他!”敖肇如今会被关押在此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错,就算搭上性命,他也是应该!

林瞧向他眼中的坚定,眼中有了诚然笑意,不得善终又如何,相爱过便足够了,有著这份对彼此的心意死又有何惧?将心比心,不论如何他也会将这个忙帮到底!“你看到那狴犴别在腰间的钥匙了没有?我上前去灌醉那狴犴,你要趁机偷得钥匙进去,只是天牢之中戾气甚重会压抑住体内灵气,你可要小心莫要使力!找到汾河龙王就要马上出来,不可逗留太久!”

君玉涵点点头,便见林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两个葫芦,笑著走向那狴犴,开口道:“狴犴兄,好久不见了,可安好?”

狴犴瞧到林也无心生防备,笑道:“还不就那样,林老弟你怎麽有空来此?最近怎麽样?”

林轻笑道:“我还不是和你一样,你守著天牢我守著神木,全是一样的无趣。”

“是啊!”狴犴叹道,他亦是龙,皆说地龙不如天龙,却哪里知道他这天龙整日守著这阴森的牢门,日复一日,了无生趣却又不能离去,哪里比得上地龙的逍遥自在。“这日子还真让人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