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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的丈夫也重生了(18)

“且明日我也就不在府中,但崔嬷嬷和月清会好好的看着你的,不必担心。”

月清端了热水进来,放置床边,温软沾湿了帕子,然后拧干,拿起他的手慢慢的擦拭。

方长霆再次感觉到了那又暖又软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细心的擦拭着。有时候方长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有些事,她明明可以给旁人做的,比如她信得过的婢女,但她却亲自做到了这个地步。

“你的指甲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长了?”温软对于骁王所有的事情观察入微,随即抬头,“月清,把剪子拿来给我一下。”

方长霆的心弦有一丝丝的颤动。

月清把剪子拿了过来,担忧的说:“王妃,你未曾给旁人剪过指甲,还是让奴婢来吧。”

温软笑了笑,开玩笑的道:“一回生二回熟,而且即便是不小心剪到了肉,殿下也不会怪我的。”

月清无奈:“殿下倒是想怪,可怪得了吗?”

月清无意却道出了方长霆的心声。

两手都擦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剪指甲,虽然如同用嘴啃的一样,好歹也顺利了,只是到了后面,不知道是不是手累了,不经意减掉了方长霆小拇指指尖上的一小块皮。

血慢慢的从指尖渗透出来,沾染半个手指头。

……

方长霆心底那根有丝丝颤抖的弦,瞬间绷断。

等他醒来,这女人果然……还是杀了吧。

温软看着那血丝,默了,

月清忙拿帕子递给她,“王妃,下次还是我来吧。”

把剪子放下,结果帕子立马裹住了方长霆的手指,有些心虚的说:“我以为我的女红够好,拿剪刀的小事应该也会做得好的来着。”

方长霆觉得,温软真的每日都在挑起他的怒气,每每他觉得他气消了,她又能轻而易举的勾起他想要见血的冲动。

每次惹他到极怒之时,他都迫不及待的想要醒来掐死她。

*

第二日一早,安排好了石校尉和月清的该做的事情,温软还是不放心的再三嘱咐后才和宋大夫人出了门。

没有了絮絮叨叨,永远讲不完的话,方长霆觉得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有人进来给他喂药,给他进食,但却无人说话,人走了之后,这屋子又继续静悄悄的。

无声无息,他就真的好像身在了一片都没有的荒芜黑暗之中。

慢慢的,昏迷中的方长霆,额头上冒了薄薄的细汗,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方长霆身体上的毒性未解,偶尔会致使全神麻痹,昏迷之中即便是意识清醒,也感觉不到丝毫伤口上的痛意和痒意,更感觉不到冷暖。

越来越安静,安静到他连屋子外边的风声都听不到了。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就好像……他像是死了,灵魂脱离了身体一样。

随之又感觉自己正在坠入深渊之中,想要伸出手拉住什么,但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手。

一股无力又绝望的感觉攀爬上了心头。

方长霆不是神,只是□□凡胎的人,纵使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纵使他断过头颅都未曾怕过,但他现今却还是慌了

有种彻底陷入了昏迷,永远感知不到外界,再也醒不过来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却恍然经过了沧海桑田,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后关上门,紧接着是一道软软的却带着颤意声音。

“外边好冷好冷,果然还是屋子里边暖和。”温软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刚刚在外边,为保持该有的风度,她冷得发抖都没有做出失礼的动作。

月清把新的暖手炉子拿了过来,递给温软。

“王妃,你要是冷,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应该多听奴婢一句劝,多穿一件。”

温软接过袖炉,捂到怀中,牙齿打着颤的说:“能多穿我还能少穿不成,若不是要维持王妃的形象,我出去早裹成球了。”话落,又咬牙切齿的多加了一句:“这该死的形象。”

月清:“……王妃,你已经不是伯爵府大姑娘了,你是骁王妃,注意形象。”

温软再次气哼:“该死的形象。”

月清默。

自家主子偶尔会有几日脾气暴躁,她能理解。

听着这些声音,方长霆的眉头慢慢的纾解了开来,意识开始松散,疲惫之意渐渐的加重,最后睡了过去。

*

温软的小日子来了。

因上一次的小日子是在赶路中度过的,没有休息好,又风餐露宿,更吹了风着了凉,所以这一次推迟了好几日,而且以往都只是有一些痛意而已,但这一次却是痛得她起不来身,不仅肚子痛,连着腰也跟着痛。太医开了药,也不见痛意有所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