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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1049)

他原本只随口提了一句而已,可清羽便好似终于有机会将这个埋藏于心的秘密说出口一般,尽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能再细致地告知了他。

当时他甚至听懵了。

听罢这些,张眉寿微微叹了口气。

平日里看似沉默寡言的一个人,却是极重情义的。

只是不知若上一世他早些遇见阿荔,会不会还是同样的决定。

当然,这个假设是没有意义的。

上一世虽是错过了,好在还有这一世。

张眉寿轻松了许多。

因为,她总算可以将阿荔没有顾虑地交给那个她喜欢了整整两世的少年了。

咳,不对。

若论起顾虑来,似乎还有一条。

“怎突然有兴趣问起了这些?”祝又樘将她想知道的尽数告知了她之后,才转而问起缘故。

“实话不瞒殿下,我那丫头阿荔,对棉花中意已久,且称得上是两情相悦了。”

“竟有此事。”祝又樘笑了笑,道:“既如此,成全了便是。”

棉花为人正直可靠,是个值得托付的。

“只是眼下还有一个问题尚需解决。”

不必祝又樘问,张眉寿径直便道:“棉花他……那一处有陈年的隐疾在。”

太子殿下吃茶的动作一顿。

“莫不是……”

视线中,只见女孩子无奈地闭了闭眼,点了头。

“可……这等隐秘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太子殿下道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困惑。

她一个官宦姑娘家,竟连仆从的隐疾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吗?

且连是‘陈年的’都知道。

若是小皇后非要去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委实叫他觉得匪夷所思了些。

“是阿荔前两日才告知我的。”

太子殿下眼底再次现出困惑之色。

……阿荔又是如何确认的?

这个叫人不得不多想的问题好似没有尽头。

张眉寿又解释道:“是清羽帮阿荔证实到的。”

“……”太子殿下彻底沉默了。

好一个“证实”。

果然,此事无论是参与人之多,还是流传之广,皆是叫人开眼界的存在。

张眉寿也觉得此事透着说不出的‘奇异之感’,然还是道:“若能医治好,自是再好不过。”

这两日,她已暗中托了客嬷嬷去打听擅治此疾的郎中了。

祝又樘道:“此事我会命人多加打听留意。”

张眉寿点头朝他一笑。

转而问道:“殿下可要留下用晚食?”

她还新学了几道小菜呢——但这句话她没急着说,是不愿搅乱他原有的计划。

“近来宫中之事繁多,倒是不宜久留了。”祝又樘笑望着她,道:“改日再来看你。”

张眉寿也不见失望之色,干干脆脆地点头道:“那我送殿下。”

她也知如今他年岁渐长,许多国事已压在了他肩上,自不比年幼时来的清闲。

那几道小菜,就留在下次吧。

第778章 赔不是

张眉寿将人送出堂外时,祝又樘向她叮嘱道:“回去好好歇着,莫要再四处走动了。若迟迟不愈,便去请傅大夫来,不必怕麻烦。”

张眉寿笑着应“知道了”,又道:“殿下也要当心身子,勿要再像从前那般了。”

“嗯,这是自然。”少年人语气温和愉悦。

二人并肩下了石阶。

阿荔几人迎上前行礼。

书房内的张秋池听到动静,总算得以推门而出。

他带着阿福去送祝又樘出府,张眉寿则才向棉花问道:“可是有事?”

“是,蒋家太太钟氏,昨夜彻底疯癫了。”棉花面无表情地禀道。

张眉寿的神情亦无太大变动。

钟氏疯了——

许是因那晚出现的锦衣卫,也许是因为蒋令仪之死。

连日的折磨煎熬与恐惧之下,且等同已近要失去所有的一切,尤其是如钟氏这般重利之人,一时承受不住,陷入疯癫也是正常的。

而既是疯了,势必是没有办法在京中再待下去了。

毕竟,疯子可是会乱说话的。

“蒋家那边,自今日后起就不必再刻意盯着了。”

棉花应了下来。

张眉寿带着阿荔回了愉院。

“姑娘,您说那蒋家太太是真疯还是假疯啊?”回到房中,阿荔低声问道:“该不会是刻意装疯,想逃避那蒋大人的迁怒吧?”

“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横竖都已不重要了。”

张眉寿在桌边坐下,看向她:“阿荔,我有句话想要问一问你。”

“姑娘只管问,奴婢定知无不言!”

“棉花此疾若终身不愈,你可还愿嫁他?”

阿荔听得怔住。

姑娘说话做事总是这般直接明了,叫人防不胜防。

见她神情反复变幻着,张眉寿又道:“与我说句真心话,莫要骗我,也莫要骗自己——若一时答不上来,待想清楚了再来答我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