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102)
不用想,肯定是慕瑜干的好事。
他不由低声骂了句:“小气。”
却又是遭了师兄一顿训,自然是因他尊卑不分。
任务在身,后来接连多日,他都在忙。
自被他那番折腾后,陆漪的伤势自然加重了些,但她在意的不多,她更怕的还是他胡乱对杨寻瑾说些什么。
好在他并没说,也一阵未再出现过。
她巴不得他再也不要出现。
这日,她又一次被胡一栀拉着换药后,去了前面,恰见杨寻瑾似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邱忻。
邱忻转头见她走过来,便问:“身子可好些?”
他这么关心此事,自然是因为盼着下次皇上召见公子时,能依旧是她相伴在侧,能让公子高兴些。
最近他伴着公子时,越发能意识到公子身上的阴郁。
怪可怕的。
陆漪跟着一道进入归惜苑,应道:“都是皮外伤,今日最后一次换药,以后都再无碍。”
邱忻颔首:“那甚好。”
后来他顿足,选择退下,不去打扰两人。
陆漪走在杨寻瑾的身侧,不由看了下他负在身后的手,记起前世这个时候,她会大着胆子去拉他。
现在她也想,可是下不了手。
许是意识到她的目光,他侧头瞧了她一眼:“看什么?”
她下意识应道:“看你的手。”
杨寻瑾未再搭话,进入书房,他去到案桌后坐下,但并未做什么,而是倚着椅背闭上眼。
陆漪见了,问他:“你累?”
他淡应:“嗯。”
陆漪便乖乖候在旁边未再打扰他,但是一双眼不由一直落在他那张干净无瑕的俊脸上,渐渐有些出神。
他是她如何都看不够的人。
这时,仍闭着眼的他,忽然朝她伸出手:“给你看。”
她愣了下,下意识真低头看向他的手,思起刚才的进来前的那一幕,心知他是误会了。
是他觉得她的目光太灼人,所以给她看手?
她想了下,便应了声:“好。”
她贪恋他的体温,哪怕只是一点,所以她打着顺势拉起他的手慢慢看的如意算盘,这样便能与他更亲昵些。
未想正是她刚捧起他的手,便有人踏入。
她抬眸看去,发现竟是银欢,又立即放开了。
杨寻瑾睁开眼,瞧了瞧她,再瞧了瞧银欢,分别将二人对视间,她下意识露出的那点心虚之色,与银欢露出的警告之意收入眼底。
二人未注意到,他眼里划过的一道阴郁。
陆漪心中懊恼,懊恼银欢又打扰他们。
银欢沉沉地看着她:“我有案子要与阿寻谈。”
陆漪算是明白,这厮就算再爱找事,也不会轻易与阿寻说什么,所以这一次,她老实出了书房。
想到已经没了糖粒,她便离开国师府。
伤了多日,她也顺便走走。
她慢悠悠地逛到孟记干货,未想拿了糖,会再次收到熟悉的飞镖,飞镖上仍旧有个纸条。
只一看这玩意,她就厌恶。
她照着纸条上的指示,来到一处巷中,随即看到前方正等着她的卜羽,待她靠近,卜羽递给她一个包袱。
她接过包袱打开,里头是斗篷和面纱。
她穿上斗篷,带上面纱,随着卜羽往齐安侯府的方向去。
前世时,自她入国师府后,温家人并未在齐安侯府与她相见过,若她猜得没错,这次的事怕是不小。
由齐安侯府的角门进入,卜羽带她去的地方,是容王妃出嫁前的闺院。
当下此院中,在的人可不少,光是当主子的,就有温郑清、温郑屿、容王妃,以及温郑屿的妻子卫氏。
卫氏母女坐在亭旁长椅上,温郑清与温政屿坐在石桌前对弈。
见到陆漪,他们脸上神色不一。
陆漪过去行礼:“属下见过各位主子。”
首先出声的是卫氏,她将手中茶杯放在身旁婢女端起的托盘中,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陆漪:“一段时日不见,漪儿倒是沉稳不少。”
她四十好几的年纪,因着保养得体,便显得风韵极好。
只是相由心生,不难看出她是个刻薄的人。
陆漪道:“不知各位主子特地同时召见属下,是有何吩咐?”这一次,她倒是显得卑谦得多。
容王妃摇晃着手中团扇,脸上冷意甚浓:“你好大的胆子!”
陆漪不慌:“属下愚钝,不知王妃何意。”
容王妃忽然将团扇朝她砸去,声音拉大,满身威压:“诓骗本妃,阳奉阴违,你说本妃何意?”
照理说,这种时候陆漪该跪下,但她不想跪。
她不想跪这些人。
容王妃的父亲温郑屿看了眼对面神色不明的温郑清,出声劝道:“絮儿莫急,此事还有待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