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239)
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她还要装作无辜可怜。
她仍眼巴巴望着常夕饶:“夕饶哥。”
在常夕饶看来,自从上次襄锦夜生辰后,这女人就变得比以往还要不可理喻,还要霸道泼辣,也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让他越发不能容忍,他的声音更加冷厉:“襄锦夜,你发什么疯?”
襄锦夜语气不比他好:“她毁了我的心血,我绝不会放过她!”
常夕饶道:“你如何证明?”
襄锦夜道:“证据你自己找,老娘没兴致与她浪费时间,这次不让她知道厉害,我就不姓襄。”
常夕饶将柳遥遥拉到自己身后:“你试试。”
“你……”襄锦夜看着他如此坚决地维护着其他女人的一幕,不由想起他从未把她这个妻子当人对待过。
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满是怒意的心中难得生起心酸。
她呼了口气,定定地瞧着他。
僵持间,柳遥遥的目光落在襄锦夜头上那发簪上,她诧异地朝其靠近:“锦夜姐,你的发簪是从哪里来的?”
襄锦夜闻言,看向柳遥遥。
柳遥遥继续道:“你那发簪太像我遗失的那个,可否取下给我瞧瞧?”
襄锦夜拧眉冷道:“凭什么给你看?”
柳遥遥忽然湿了眼:“我娘去得早,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她的遗物,我就只有一个发簪,却被我不小心遗失,如何都找不到,锦夜姐这发簪着实与我娘那只太像,我就看一眼。”
襄锦夜闻言,便厌恶道:“这是我娘的遗物,你不配碰。”
哪有这么巧的事,这断是又要玩心机。
柳遥遥祈求着:“锦夜姐,让我看一眼,看完就给你,你我都是失去母亲的人,我的感受你应该懂。”
襄锦夜无意与之废话,只道了声:“小谷,扶我进屋。”
有常夕饶这个碍事的在,她估计是碰不得柳遥遥一下,只会徒增怨怒烦恼,她决定待他不在再说。
柳遥遥急出了眼泪:“锦夜姐!”
襄锦夜在小谷的搀扶下缓缓朝屋里走去,柳遥遥突然过去拉住她胳膊,她下意识将其甩开:“滚!”
柳遥遥摔倒在地,双手被地上石子划出血,她抬头看向襄锦夜,满目眼泪的模样多了份凄惨:“锦夜姐……”
常夕饶立即扶起她,朝襄锦夜喝了声:“襄锦夜!”
襄锦夜看了眼柳遥遥,心觉自己的力道不至于能将其推倒。
但她懒得多想,没再理会他们,转身就走,却未想常夕饶忽然大步过来,直接抽了她头上发簪。
她怔了下,下意识去抢:“你干什么?”
常夕饶毫不留情地大力将她甩开,措不及防的她被甩得踉跄得后退两步,踩到一颗石子,在大惊中,她滑倒在地。
小谷睁大眼:“少夫人!”
常夕饶没管她,回头将发簪递给柳遥遥。
柳遥遥没去接发簪,只是看着坐在地上,捂住肚子的襄锦夜,要极为努力,才能压抑住内心狂喜。
血从襄锦夜身下蔓延开,她的脸色惨白。
小谷急哭了:“奴婢马上去唤府医。”言罢她赶紧跑离,因为慌乱,她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下。
此时东北角的墙根后,陆漪与杨寻瑾目睹着这一幕。
杨寻瑾将陆漪死死地禁锢在怀里,大手紧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动弹半分,不让她发出半点声音。
看到那一大片血,陆漪的眼睛通红。
她想挣扎大叫,又无能为力。
杨寻瑾垂头瞧着她这难过极的模样,因为觉得痛快而勾起嘴角。
常夕饶顺着柳遥遥的目光看向襄锦夜,见到她身下在快速蔓延的血,便愣住,不由松了手里的发簪。
自己流血的速度多快,襄锦夜最为清楚。
之前被常夕饶强迫行.房后,府医就说过,若再来一次,她的孩子铁定保不住,更别说是摔倒。
她仿佛感觉不到腹中剧烈的疼痛,只看着常夕饶。
她脸上的血色快速褪尽:“我们的孩子没了。”
常夕饶收回目光,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少给我演戏。”
襄锦夜闻言陡然心寒如冰,一瞬间失了所有力气,到这种时候,他还能摆出这副态度,说出这种话。
她垂下眼帘,什么都不想再说。
柳遥遥忽然颤颤地出声:“血,好多血……”随即闭眼晕了过去。
常夕饶下意识接住她,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就走,从前到后,他都没有再看过襄锦夜一眼。
有婢女想扶起襄锦夜,她却一动不动。
她坐在原地低着头,整个人浑身透着死寂与绝望。
看到襄锦夜这副模样,陆漪想挣脱杨寻瑾过去,却被他从后头像抱孩子一样抱着无声无息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