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恨她(272)
杨寻瑾忽然瞪眼喝道:“给我闭嘴!”
话罢,他转而捂住她的嘴,又厉声吩咐下去:“给我打,用力狠狠打!”
听到他的声音,那两名手下便越发用力。
厚实的长棍一下下重重地砸在柳寂淮身上,带出沉闷的声响,落在陆漪耳里,简直比催命符还要可怕。
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不断落着泪:“唔唔唔……”
满头冷汗的柳寂淮,起初还死死地咬着牙,下定决心死也不求饶,后来,他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
他趴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神志越来越不清。
杨寻瑾贴着陆漪的耳朵:“你看看,他马上就要死了,死在乱棍之下,死在难以忍受的疼痛之中。”
陆漪的脸上毫无血色,脑袋疯狂摇动着:“唔……”
她滚烫的泪不断落在杨寻瑾的手上。
杨寻瑾继续道:“你看看他身上那些生生被长棍砸出来的鲜血,你说,会是他死得惨,还是前世的我死得惨?”
他果真是曾惨死之后,来要债的厉鬼。
由里到外,毫无人性。
陆漪泪流满面地盯着柳寂淮,瞧到他本抬起的脑袋趴了下去,便更是急得跺脚不止:“唔唔唔……”
重棍仍在密集地往柳寂淮身上砸,砸得他血肉模糊。
砸得他气息越来越弱。
杨寻瑾的手下就如他一样无情,就好像棍下不是一个人,他们落棍时,始终面无表情,俨然是个刽子手。
杨寻瑾忽视怀中人的崩溃,望着那惨烈的一幕,他勾起嘴角。
邱忻站在一旁看着公子那抹诡异的笑,不由打了个寒颤,就连他,也觉得公子越来越不像个人。
可他并不能做什么,只能服从。
杨寻瑾没再出声,被紧捂住嘴的陆漪连哭声都发不出,周遭便寂静得只剩棍棒重砸肉.体的声音。
如此的情形中,时间似乎尤其漫长,透着令人窒息的残酷,那是一条生命在不可逆转地流失。
一棍接着一棍抬起,直到邱忻探过柳寂淮的鼻息,示意停下。
他过来禀报:“公子,他死了。”
陆漪闻言,哭得血红的瞳孔陡地睁得更大,随即失了所有力气,这时杨寻瑾也终于放开了她。
她踉跄地扑到已经毫无生息的柳寂淮身边,颤颤抬手去碰他。
她试着唤他:“柳寂淮……”
然而她才刚握住他冰凉的手,杨寻瑾就大步过来将她拉起拖走,她疯狂挣扎着哭喊:“你放开我!”
虽说终于令柳寂淮惨死,杨寻瑾仍旧不满于她对柳寂淮的在意。
他紧拉着她,不容抗拒地将她越拖越远。
邱忻叹了口气,带着手下跟上。
随着他们的渐行渐远,一身玄色劲装的银欢由颇远的一棵树后走出,他负手缓缓行过来,看着他们的背影。
后来他又看向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血流蔓延的柳寂淮。
杨寻瑾将陆漪拖上大路,恰张陆驾了马车过来,杨寻瑾把陆漪往马车上推,她如何也不肯配合,他便将她抱起扛了上去。
陆漪胡乱挥舞着手脚,哽咽着嘶叫:“你放手!”
杨寻瑾将她扔在座子上,迅速由她身旁又捂住她的嘴,她不断晃着脑袋,俨然是已经彻底崩溃。
她泪如决堤,大有将眼泪流干的意思。
他死盯着她:“很绝望是吧?为了柳寂淮?”
陆漪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她想走,想远离这个魔鬼,想回到柳寂淮那里。
她一边摇头痛哭,一边挣扎,反被他更死地控制住。
杨寻瑾睁着仍红的眼,似乎在欣赏着她的情绪:“瞧瞧,柳寂淮死了就是不一样,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痛苦。”
陆漪朦胧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
他又是在报复她!
拿别人报复她!
杨寻瑾另一只手替她拭着怎么也擦不干的泪,看着她一眨不眨,几乎是在瞪着他的泪眼:“怎么?恨我?”
陆漪自顾流着泪,目中只有刻骨而死寂的绝望。
马车在平稳地往沂都驶去,杨寻瑾始终紧锢着她,品尝着她生不如死的情绪,无论她如何崩溃,都无动于衷。
陆漪出来得快,被带回去得更快。
到了国师府,杨寻瑾又将她拖下马车。
她宛若失了所有魂魄,惨白着一张脸,任他拉扯着进入国师府往归惜苑去,几次差点摔倒。
胡一栀迎面过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见陆漪额头有伤,身上有大片的血迹,脸上看不到血色,甚至看不到丝毫生气,便惊得睁大眼。
她立即跑过来:“陆姐姐!”
邱忻及时挡住她,斥道:“你别再添乱。”
胡一栀推着他,急道:“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