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生欢喜(9)

作者: 茵小青 阅读记录

我拿着匕首摆弄,闻言随口道:“他知道,但这种东西明面上送不进来,私下里更是不妥当。”

他意味深长地问了句:“你......真得喜欢上太子了?”

我后知后觉,手上一顿,没有答话。

过了会儿,又想起了什么,反问道:“说起来,你又不会功夫,怎会有这把匕首,哪来的?”

傅言斟酌了字句:“一位友人赠的,我是不会功夫,所以正好送你了。”

对于这位朋友,我虽疑惑,但见他不愿多说,便没有追问。

倘若知道后来的事,当初我定要追问下去,或许便会有个不同的结局。

月余后,临安街上多了一家名叫“永安堂”的医馆和一位妙手回春的大夫,并且凭借医术高超和相貌出众,迅速闻名京都,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自打上次宫宴之后,太后时常召我进宫,无非是陪她说说话或者拆斋念佛。

这位太后娘娘一天中有大半时间都在佛堂里参禅诵经,起初跪坐在蒲团上一两个时辰,我是坐不住的,却又不敢表现出不满,日子久了竟也渐渐适应了。

我后来也大约悟出了这其中的意思,太后是在磨我的性子吧。

有时还要我帮她抄写经书,只是我的字实在算不得好,她却不大在意,只说:“心诚便好。”

太后对我倒也温和,即便偶尔做错了什么,也并无苛责。反而皇后娘娘一直不咸不淡的,每次去了请个安,便放我回去了。

总之,去宫里的次数多了,母亲也并不像开始那般担忧,反而看我的眼光越发赞许了。

入了秋,这日我在书房里抄写经文,写倦了,便开始随意勾画,鬼使神差地在纸上写了三个字:萧景衍。

我盯着这三个字瞧出了神,连他何时进来的都不晓得。直到他在背后笑出了声,我才惊醒,又羞又恼地去藏那宣纸,却被他一把按住。

他自我身后,握住我那只拿笔的手,引着我,一笔一笔地在纸上写了我的名字,笔画里是数不清的心事。

“你是这世上第一个敢写当朝太子名讳,还敢写得这么丑的。”

他弯着腰,声音自我耳后传来,我不由得羞红了半边脸。

那块玉坠,便是那时他为我系上的。这玉坠本是一对,另一块悬在他的腰间。

后来他同我说了许多,说他的心意如何,说他自会护着我,即便我再轻狂骄纵,也必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

我看着宣纸上的墨迹一点点干涸,隐约有些至死不渝的意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用力点了点头。

很久以后,他对我说,那一刻,他原以为是系住了我。

而我抬头望着东宫重重的宫墙,垂了眼眸,极清极浅地说了句:“当时戏言,我也从未当过真。”

第8章

这日是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过寿,请了朝中好些大臣的家眷。

说起来,边境素来是我朝兵家必争之地,自先帝登基,便多看重边疆安宁。父兄殉国后,顾家军被收编,边境的军权就是由这位镇国大将军接管的。这两年风头正盛,大有超越当年侯府之势。

母亲于情于理都是要代表整个侯府前去的,我也随着一同去了,在宴席上遇见了婉儿,好在不至于闷得慌。

不过婉儿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发呆愣神,莫不是病了?问她只说是昨晚没睡好。

原本相安无事,却忽然听闻前院里闹了刺客,众人顿时慌乱起来,一旁的婉儿更是将茶碗都打碎了。

我以为她是吓着了,忙握着她略微发抖的手安慰:“别怕,府里这么多护卫,一个刺客不足为惧,再说还有我保护你呢!”

她颇有几分勉强地笑了笑,没说别的话,脸色仍旧有些发白。

老夫人顾及各府众人安危,宴席便早早的散了,临走前我不放心,拉着婉儿:“你与我同坐一辆马车吧,我送你回府,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她却回绝道:“我没事的,你放心,待会有急事,就不陪你了,改日再约。”

说完不等我反应,就匆匆上车走了,我看着婉儿离去,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话说,林婉儿的马车并没有走远,而是悄悄拐进了离镇国将军府隔一条街的偏僻小巷中,她下了马车站在原地,不断来回张望,似是在等什么人。

过了好一阵子,小巷里依旧安静,并无人前来,丫头上前催促:“小姐,别等了,快走吧,那人怕是已经......”

“不,不会的,再等等”,婉儿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绞坏了,说出的话却仍然坚定。

话音刚落,巷口出现了脚步声,一道人影闪了进来,刚走几步,便吐了血歪倒在墙边。

婉儿急急跑过去扶住他,似是松了一口气。这人一身黑衣,胳膊受了伤,摘下蒙面的脸巾又咳了几声。

上一篇:你是人间星河 下一篇:皇上臣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