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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煞(149)

作者: 若水未央 阅读记录

更别说都快到长安了,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并且分房而居,繁星都怀疑是不是符临江给他们开的药,是会让人情凉性冷的。

连阿萨这个说不了话的,都被如如等八卦者拉到一边打听,主子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萨无奈,他是跟孟淮亲近,但他毕竟不是孟淮肚子里的蛔虫,他不说,如何能知道。

被如如等小孩子聒噪地无奈了,阿萨只能厚着老脸去问孟淮,近日是怎么了。

当然他没有直接问,阿萨将丝丝等人近况告诉孟淮,现在他们已经约莫拉起了百十余人队伍,并且按照吩咐,调了几个得力的密炎司的老将绕过层层关卡,去北方打探燕国昭武王的消息。

那是先燕皇的弟弟,是孟氏姐弟皇叔,早在国破的时候失散了,且这么久没听到他被抓获的消息,想来应该是在某处休养生息。

如果能联系上,那姐弟两就不再孤单,便有了长辈可以依靠。

大事汇报完了,阿萨开始打哈哈,比划着道:“先前接到王子的信真是吓了一跳,好在你没事,不然我真不知如何跟公主交代。”

他口中的公主便是孟洁。

孟淮敷衍地笑了笑,现他们正在长安的驿站休息,等明天宫里的内监来接入城中,以示陛下的爱戴。

从所住的窗户里,孟淮能看到长安高高的城楼,他不喜欢这样的城楼,燕国先祖逐水草而居,爱席天慕地,连后来都城都不垒筑牢房般的高墙。

孟淮每次来长安都很是排斥,第一次是作为奴隶来的,今次是为与秦嬗和离来的。

阿萨问他最近为何总是这么闷闷不乐,他该怎么回答。

那天秦嬗告诉自己,别喜欢了,可以吗?

他又该怎么回答。

如果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任性地进行下去,他又要抱以何种心情跟阿萨讨论对付魏国。

是以,孟淮只能痛苦地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将秦嬗的衣服穿好,看着她奔出房去。

只能这样,不然如何解。

秦嬗此时很是决绝,她进城回到公主府后第一件事便写了和离的请奏,送往宗正寺。

之前三个月的约定,在孟淮吻上自己的那刻就已经不能作数了。

但公主离婚不是简单的事,宗正寺处理皇族事宜,需得通过他们呈报大宗正。大宗正视事情大小,决定要不要上报皇帝。皇帝和皇后一般会讲究家和万事兴,劝和不劝离。

但这些大都是过场,特别是像秦嬗和孟淮这种不算是家族联姻的,只要夫妻二人同意,旁人也不便多说。

不出月余就会办成和离,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时繁星等人才知道有这档子事,如同一块巨石扔进平静的水面,何止激起千层浪,简直内中鱼虾都要被炸出来。

可怜的阿萨被繁星、如如连带凑热闹的阿福围着问来问去。连韩策都要去找符临江打听消息,好在他被秦嬗带走,与孟淮一起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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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临江觉得自己很不好受,他就跟一个特别大特别亮的灯笼一样,坐在秦嬗和孟淮中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偏偏长安城特别大,检查特别多,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地方。

秦嬗和孟淮分头行动,她去给魏帝请安,孟淮当然是去找他阿姐。

宣室中魏帝在跟卫封商议清理吴王同党的事,虽然吴王意外死了,但他的余孽还得处理,多少人眼巴巴地瞧着呢。

要知吴王同党的处理可是皇帝对魏国老派贵族态度的最好信号。秦嬗来请安本按照以往一样,站在大门外等候,哪知魏帝让她进去。

秦嬗有些意外,不是谁人都能旁听皇帝和丞相论政的。她掀帘进去,只见魏帝歪在榻上,人瘦了不少,也老了不少,他头上绑着一根绸布,上面敷了药,看来确实是头疾不轻。

魏帝见她进来了,指了指一旁的蒲团让她坐下,秦嬗还未落座,只听魏帝道:“宜春啊,净给我出难题,当初要成亲的是你,现在要和离也是你。”

秦嬗尴尬地要起身,魏帝打了个手势,“你先坐,我要跟丞相继续议事。”

这一论就论到了黄昏,秦嬗都开始昏昏欲睡了,二人终于有了结论,吴王同党罪责重的发配,轻的关押,吴王的爵位降为郡王,嫡长子还是可以世袭。

在秦嬗来看,这简直不算是惩罚,为何不斩草除根,以防春风吹又生。

魏帝本来说跟秦嬗聊一聊和离的事,但他的头疾似乎又发作了,痛得他摔碎两个杯子,偏殿候着的太医赶紧过来,给他施针。

秦嬗跟着卫封退出来,她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将首犯砍头示众,杀鸡儆猴!?

卫封也是年纪大了,才刚与魏帝的一顿碰撞已经耗尽他的精力,但他也敬佩秦嬗在豫州所为,是以耐心与她说:“吴王死了,已经杀一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