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皇上独宠我(34)
顾之溶恢复了一贯的冷静,面无表情的说,“臣妾从未说过此话。”
这个回答似乎让沈君辰的心情好了一些。
说实话,沈君辰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除了愤怒之外,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顾之溶以前从未像今天这样忤逆过他,是的,从未。时至今日,他第一次看到她愤怒的样子,他才知道,原来,她也是有情绪的。
沈君辰冷静了一会儿后,继续冷冷开口,“想要朕废了你,这辈子都不要想,这个皇后,你想当也得当,不想当......也得当。”
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
说完,他放开顾之溶,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沈君辰回到养心殿,又发泄了一通,奴才们早已躲得远远的。
周晨在殿外守着,听到殿内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表情又是揪心又是心疼,变了又变,变了又变,心疼沈君辰又心疼里面的东西,主要是里面的东西都挺名贵的。
周晨在心中感慨,唉呀~ 帝后感情不好,奴才们遭罪呀。
这日夜晚,沈君辰没有去栖凤殿,而是在养心殿歇息,但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在他大概二十七年的人生中,自他记事以来,他都是独自一人就寝,但从今年的中秋节那晚开始,这段时日,晚上睡觉时,他都是将温香软玉的她抱在怀中,今夜他依旧是一个人睡觉,彷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却觉得少了些什么,有种得到后又失去的空落感。
......
而另一边,顾之溶的寝殿内灯火通明,秋风微凉,偶尔从窗柩穿进房内,屋内的烛火晃了晃。
栖凤殿的宫人们,除了少蝉,其他宫人皆已经被顾之溶打发去休息了。
顾之溶靠在门边,看着院子里的某处发呆。
今夜有月光,院子里有棵望春花,这个季节不是望春花盛开的季节,所以院子里的那棵树光秃秃的立在那里。
少蝉走了过去,站在顾之溶的身后,“阁主。”
“何事?”顾之溶并未回头。
少蝉说,“要不要属下派人去劫狱?”
“不急,他今日说,三日之后再拉出去砍,再等等吧,若到时候还是没有办法,再直接派人去劫法场。”顾之溶淡淡开口。
上一世,她身边的梨雪身中剧毒,但她却束手无策。
这一世,她不想在重蹈覆辙,她定会尽力护她身边那些人的周全。
顾之溶又说道,“你先去歇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是,属下告退。”
少蝉走后,顾之溶抬手一挥,灭了寝殿内的烛火,独自一人出了栖凤殿,在宫墙内漫无目的的走着。
再过几日,东仓和西牙会有特使来火城,东仓是来进贡,而西牙是来和亲。
也不知她还会在这冷冰冰的宫墙内待多久……
......
翌日。
天气晴朗,秋高气爽。
顾之溶去御花园散步,身后只跟着少蝉。
“皇嫂。”
闲逛至一个凉亭附近时,听见有人在叫她。
一听这声音顾之溶就知晓说话的人是安王沈昭阳,她转头看过去,凉亭里面坐着的除了沈昭阳,还有静禾公主,另外......沈君辰也在。
怎么说呢,这一世很多事情都与前世不同了。
比如说,纳妃的事情,前世的这个时候,钟芊芊、刘盈盈、牧秋璇等人已经入了宫;今世,自上次前任户部尚书被降职后,至今没有人敢再提及纳妃这件事情。
再比如说,前世,她也会偶尔来御花园闲逛,只是,极少遇见沈君辰;今世,也不知是怎么的,似乎每次出来,都能遇见沈君辰。
出神之际,顾之溶已走至凉亭里面,她向沈君辰微微福身,行了一礼,静禾公主和沈昭阳也向她行了礼。
礼毕,顾之溶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正准备坐在面前的空位上。
“过来。”
依旧是一贯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
顾之溶抬头狐疑的看着沈君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沈君辰伸出右手,继续说道,“坐在朕的身边来。”
这次的声音尽管依旧很平静,顾之溶听着却比刚才柔和许多。
顾之溶看着他的眼睛,想知道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但他一脸平静,双眸深邃,深不可测,她完全猜不出此时的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昨日他们才吵了一架,也许是因为沈昭阳和静禾公主在场,他才会如此。
顾之溶是不想坐在他身边的,毕竟,她身边的落琉还在他是手中,再过两日,恐怕就要被他拉去砍了,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又不好驳他的面子。
昨日她情绪有点失控,如今是清醒的,自然是尽量不要再忤逆他。
顾之溶将手伸过去,他握住她的手,他的手略粗糙,比她的手大很多,也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