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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有什么(46)

作者: 噤非 阅读记录

送走了几位大佬,陈局长脸上笑意全无,回头指着祝玉寒就骂他不长脑子,说话办事欠缺考虑。

祝玉寒觉得冤,覆盆之冤,实话实说还有错了。

待陈局长一走,童嗣赶紧殷勤地跑过去给祝玉寒扇扇子:“祝队长,消消气,气大伤身。”

祝玉寒打开童嗣的手:“现在几月份啊。”

“怕您火气太大殃及我们这些池鱼。”童嗣俏皮笑笑,背起他野猪佩奇的书包:“那祝队,我先去吃饭,您吃点什么,我给您带回来。”

“不吃了,气饱了。”祝玉寒往椅子上一坐,抬手揉着生痛的太阳穴。

傅怀禹接了一杯热水,端在手里,另一只手扶着腰,望着窗外的积雪:“也别怨别人,明眼人都知道是性窒息引起的,但是这种案件结果公布出来,尤其是被害人还是两个未成年的男孩,势必会引起社会恐慌,也会使越来越多的人不能以正确的眼光看待性问题。”

傅怀禹说话的时候,右手轻轻揉着腰。

“我知道……算了。”祝玉寒起身披上外套:“吃饭去。”

看到傅怀禹眉头紧蹙,一只手还在不停揉腰,犹豫半天,还是走过去询问:“你的腰怎么了。”

“没事,昨天洗完澡,地太滑,摔了一跤。”

祝玉寒想象了一下傅怀禹光着身子摔倒在地的模样,没忍住,发出“噗噗”像放屁一样的笑声。

傅怀禹瞪他一眼:“很好笑?”

祝玉寒诚实点头。

“我发现你这人,办案能力挺强,生活能力怎么就像个脑瘫患者。”

傅怀禹抿紧嘴巴,端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尽管表面极力装作云淡风轻,但是眼角的水光还是出卖了他。

祝玉寒看着,摆摆手:“算了,我今晚过去给你把浴室收拾一下,这次只是闪到腰,下次保不准就磕掉门牙了,你不想那样吧。”

傅怀禹抿着嘴巴点点头,还不忘死鸭子嘴硬来一句:“收拾完就赶紧走。”

祝玉寒笑笑:“好,不多呆。”

吃过午饭,祝玉寒急匆匆往储荣的研究所赶。

推开研究所大门,看到储荣正坐在尸体前一脸呆滞地吃华夫饼。

“你花招可真多。”祝玉寒嫌弃地捂住嘴。

储荣忙将华夫饼放到一边,从桌上拿起尸检报告递过去:“基本可以确定是死于性窒息,今天上午我向郭教授详细探讨了下,从他那里得知,为他人续命之说是一生只能续一次,但两具相同情况的尸体,就不太可能是这种情况。”

“有没有杀死一个,发现没有用,于是又杀一个的情况,毕竟我们不信这种没边的迷信,凶手会信。”其实跟陈局长对自己的责骂无关,祝玉寒潜意识里也希望这个只有十三岁的男孩并非是由性窒息而亡。

“有这种可能,但在凶手未伏法前,所有的杀人动机都是猜测而已。”

“下午我会分配队员出警去走访本市所有的屠夫、医生,这是个大工程,又有的忙了。”祝玉寒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需要我一起么?”

“不必,你继续尸检。”祝玉寒摆摆手:“成,那我先走了。”

全市的屠夫医生加起来几万号人,一个一个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于是,祝玉寒再次踏上那条危桥。

当他向村民询问起这几天有没有陌生人来过时,倒是有一个村民告诉他,就在男孩死亡近期,的确有一个戴着口罩鸭舌帽的男人数次出现在村庄中。

“什么样子记得清么?”祝玉寒一听,觉得有戏。

“他把自己捂的那么严实,谁能知道他长什么样。”

“身高呢,大概估量一下。”

村民想了半天:“差不多一米七八吧大概。”

将这条线索记录好,祝玉寒又再次踏进案发现场。

男孩的父母得知消息后说自己在南方打工,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回来,而对于儿子的死,夫妇俩并无太多感触,只是略显惊讶地问了句怎么死的。

这倒让义愤填膺的祝玉寒有点尴尬了。

在储荣的尸检报告中写道:死者于二月二十九日凌晨三点左右死亡,胃袋中并无任何内容物,但在牙齿中发现野菜成分,与死者家中灶台上摆放碗中的野菜隶属同一种,说明死者是在进食后六七小时内被杀害。

祝玉寒望着这间一贫如洗的茅屋,长长叹一口气。

他明白网民愤怒的原因,一个双亲在外打工,自己独居的留守儿童,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吊死家中,任谁都觉得心里不痛快。

祝玉寒走进卧室,打开昏暗的吊灯,望着破败的墙上贴着满满的奖状,还有一幅笔法幼嫩的画,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画了四个小人,下面标记了爸爸、妈妈、我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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