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18)

后来，李可可也问过张磊，一个大老爷门儿，在人前话也不多，凶巴巴的不爱理人，为什么在她面前会变这样。

张磊的答案每次都会不一样。

惜字时就回答：贱呗！

话多时就回答：问世间情为何物，只不过一物降一物。我也就是喜欢伺候您，喜欢把您当作老佛爷来伺候，您的舒坦是我最大的幸福！

疯癫时就回答：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你眼睛红了，我的天灰了，你快乐于是我快乐……

肉麻时就回答：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走近你，想将你深藏在眼底的哀伤抹去。你的眼睛很美，容不得一丝悲伤去破坏，我想尽我全力，让幸福装满你的眼。待我努力时发现，原来我就是眼中所缺的那一块。

正经时就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张磊的正经回答也只有过一次。

那日，李可可早退，走出大门后悄悄探头一望，没有看到总在那里等的人，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自己本来就是玩兴突起，想早退让他空等一次，可真没见到人时却又有那么一丝丝失落。

此时，李可可的电话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却又好像见过的电话号码。

习惯性地出于礼貌，李可可公事化地说：“您好！”

“李姐，您好！我是小周，您现在有没有空，可不可以到夜色来一下。”

对方的声音很急，李可可也记起了谁是小周。

张磊曾经让这个小周给自己送过哈根达斯。印象中小伙子挺开朗的，也听张磊简单提过，好像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没继续念书，早早出过打工。因为很聪明踏实，张磊有些私人的事也爱叫他跑跑腿。

李可可边走边听小周说，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晚上，有位来消费的大客户喝高了，手就从公主的身上放到了服务小妹的身上，可没想到服务员的性子也烈，与客人干起来了，一时失手用酒瓶砸向客人，客人的脑袋当场就流血了。

张磊现在正在火头上，要把那个服务小妹开除掉。

这个服务小妹正在念大学，因为母亲病重才到夜场来找工作，图的就是工资高一点，没这工作了，可能一时医疗费周转不过来，想想办法也应该也可以挺过去，就算是真丢了这工作也没什么。

但这小妹砸的人偏偏不是一般的土财主，听说是身家不干净，什么事都敢干，昨晚当场就想把这小妹给办了。

还好小周反应快，张磊来得及时，对方很给张磊面子，没在场子是找事。现在张磊要把这小妹给开了，就是不想招揽这事儿。

李可可心想怪不得昨天晚上张磊把她送回家后很快就离开了，平日里总要磨叽一会儿才离开，离开时还总像小学作文里出现的高频词“依依不舍”的那般。

李可可一边犹豫着该不该去听小周的去救什么所谓的急，一边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夜色的门口。望着夜色的炫富招牌，李可可心想自己也是不张磊的什么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去了也不知该说什么，便想转身离开。

“李姐！”小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拉着李可可边说就边往里走：“您总算来了，还求您一定要救救琳琳，要是张总把她开除了，她一定会被人欺负的。”

等李可可随着小周走进夜色，看到那个趴在地上，抱着张磊小腿的姑娘时，就知道了那引发血案的手为什么会落到服务小妹的身上了。

瞧瞧那姑娘，哭起来是梨花带雨招人怜爱，就算现在悲惨到了这地步也是那么招人。换在昨晚那昏暗的灯光下，再换成一脸笑脸相迎，就算是李可可看到小姑娘那模样都想在那水嫩的小脸上摸上两下，更别说醉酒的大爷了。

看来这小周也是陷了进去，不然不会病急乱投医了。

“可可，你看么来了，我正准备去接你。”不管什么时候，张磊看到李可可，声音中都透着欢快，那怕是在这样一场苦情戏里。

第17章 No.17

看着走到面前的张磊，李可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微微一笑开口说：“没事，今天给自己下了一个早班，没事就晃到你这里来了。”

虽李可可没多说，张磊也知道是李可可来的原因，伸手揽住李可可的腰，轻声说：“走吧，先到后边工作室里坐坐。”

李可可随着张磊边走边看了看小周，小周眼中的乞求已经放大了数百倍，瞎子都可以看出来了，再看看仍然趴在地上的琳琳，还是那么让人有伸手触碰的冲动，不过又想到刚刚抱腿的画面却不是很爽，可能自己是天生对苦情戏很反感吧。

张磊在夜色的工作室不大，却很紧凑，仍是简约的风格，闹中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