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72)

张垚是和张森同时接到的情况。张森接到电话时，张垚正在他的办公室里，质问他所隐瞒的关于张磊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测是不是一样。正在张森没法继续骗下去又不想回答的时候，张森的电话响了。

在张森接听电话的时候，张垚的手机收到一条新闻推送：本市火车西站刚刚发生一起严重的恐怖主义袭击事件，数名暴徒持刀疯狂砍杀行人。目前现场情况已经得到控制，伤亡情况还在进一步统计之中。据初步了解，在参与现场处置的警察中有伤亡情况出现，具体情况记者将继续追踪报道。

火车西站正是李可可所在派出所的辖区，张垚看着张森接电话的表情越来越沉重，心里便越发担心起来。当张森挂断电话后，张垚从他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担心被证实了。

这二人联系不上张磊，却很快从网上热心市民上传的视频中发现了张磊就在现场。

现在这个时代，人人手里都有一个摄像头，人人都是现场播报员。从第一个外围的现场视频上传后，越来越多的视频出现在了网上，就连最核心现场的都有。

张森安排秘书立刻筛选有用的视频给他，同时继续联系张磊。

张森他担心啊，李可可单位上的人能认出她，把她的情况通报过来了，人是死是活现在还不知道。可现场的人没人认识张磊，万一有什么……不行，千万不能有事，一个都不能有事，张家再也经不过任何伤害了。

张森的秘书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从大量的视频中剔除了重复多余的视频，并且还按照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利整理了好了之后再报到张森面前。

在秘书的解释下张森和张垚一起查看了视频。

第一批的几个视频是事发之时，暴徒持刀乱砍引发慌乱的情况。

第二批的几个视频是事发之后，大量群众从车站里惊慌地跑了出来。张垚很快从这些视频中发现李可可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逆行的身影。

第三批的几个视频是陆续有警察赶到，开始制止暴徒的画面。张垚从其中一个视频中发现了李可可边跑边做好战斗准备的样子。张垚看着那柔柔弱弱却向前奔跑的样子，心痛的不行。

而后的视频中，关于李可可的好几个视频基本上都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秘书说视频的发布者说自己一个壮汉被吓得躲在了椅子底下，看着娇弱的小姐姐冲上去保护他们自己却不敢出去帮一把，真没用。只希望这些视频能帮助警方早点抓住坏人。

在这一个个视频里，张垚看到了李可可果敢狠决的样子，看到了她明明已经无力颤抖却还要继续冲上前的样子，看到了她把手中的警械毫不犹豫抛给张磊的样子……

当看到那名暴徒持刀一刀刀砍在李可可身上，而李可可却拼命护着怀中小朋友周全的画面时，张垚再也站不住了。若不是身边的张森的秘书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只怕是当场就倒下了。

张森比张垚稍微要冷静一些，在别的发布者发出的视频中找到了张磊拿着警棍搏斗的画面，很勇猛，不愧为张家的好儿郎。

在秘书收集到的最一后批视频中，张森看到了大量警察赶到现场，疯狂的暴徒被击毙，现场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而后张磊出现其中一个视频中，他背起受伤的李可可跑了出去。画面中，虽然张磊满身是血，但仍然有力。张森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第54章 NO.54

张磊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但张森还是忍住了联系李可可单位领导，请他确定一下张磊和李可可情况的念头，因为他知道此时现场的情况很乱很忙。

要清查还有没有隐藏的暴徒，还有没有新的事情会连锁出现；要及时救治受伤的人员，减少更大的伤害；要安排好大量的旅客，不能让这些受到惊吓的人觉得没有依靠；要不放过一丝证据和线索，确保之后的打击和追捕有效而全面；还要考虑到这个交通要塞的运力恢复，不能造成更大的损失；甚至还要进行网络管控和舆情引导，防止恐慌进一步蔓延……

这么多事情要做，张森再怎么担心也得忍着，不能去打扰他们。真是没用，自己拼命努力向上爬，想要护着一家人平平安安，结果这样的时候，除了等，好像没有任何别的方法。

在医院的急救室门口，张磊也同样忍着，看到医护人员推着设备跑进去，听到里边传出来医生的指令，他担心，担心的事情想都不敢想，他怕那个希望就像肥皂泡一样，轻轻一碰就碎掉。

刚刚出来的护士抱了一堆血衣丢到张磊怀里。张磊看到李可可的警服破碎且浸满了鲜血，刚刚自己才捆在可可身上的外套也被鲜血浸湿。一个人的身体里大约只有5000ml的血，李可可又瘦又不爱吃，血量还会少许多，要浸湿这些衣服到底流了多少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