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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同人)史诗般的出柜(4)

作者: 灵亦珊 阅读记录

微光一一画地描出解雨臣的轮廓,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扇子似的眼睫半阖着,下颏的线条仿佛是雕刻出来的一样,透着种说不尽的俊秀和风流。吴邪静静地凝视了他一会,忽然说,我给你写歌写词,你去驻唱怎么样?

他懒洋洋地笑了,然后问,你会给我写情歌吗?

吴邪费力地转动混沌的脑袋,半晌才道:“如果你是想取悦那些女客,那我就不给你写。”

“如果我是唱给别人呢?”

解雨臣把“Someone”这个词咬得挺重。说完这句话后,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嘴没把好门,把这个暧昧的问题丢了出来,毕竟现在他俩现在几乎是相依为命,尴尬的局面会很妨碍一些事情。

可他又隐隐期待着吴邪的回答。在这个问句出口之前,有许多记忆从脑海里走马观花地浮现。有一次,解雨臣在写剧本时,吴邪把下巴抵在他肩上,握着水杯贴在他脸颊上,解雨臣偏过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再回过头打字。有一次,吴邪拌着自己的那份沙拉,头也不回地伸手抓橄榄油,解雨臣却递上麻椒油,最后两人在餐桌上用餐刀击起了剑。有一次,筋疲力尽,欲哭无泪,想要勉强开口安慰对方,喉间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有一次,他们遇上芦苇里一小片透亮的水塘,天鹅落水,红蜻蜓惊飞,他们爬上古老的水塔,俯视暮色里星空般的萤火虫。

还有一次,千百种情绪像蚕丝一样,缠绕缭乱,轻轻掠过心尖,痒得酥麻,可当解雨臣想要对吴邪说些什么时,这千百种情绪又哽塞在喉头,生硬得像石头,吐不出,咽不下。

此刻,他屏着气,正等待吴邪的回答。他好像把这一生都压在了这个回答上。

解雨臣等了许久,他很少有这么有耐心的时候,吴邪一直没有说话。末了,他撑起半边发麻的身体,凑过去看,发现吴邪已经睡着了,枕着曲起的手臂,修长睫毛整齐地码在一起,鼻梁英挺,肌理光洁,嘴唇似乎微微弯着,做着美梦的样子。

解雨臣又看了许久,最后移开视线,在心底嘲讽了自己一句。他仰头把最后一口酒喝见底,擦了擦嘴,把吴邪扛起来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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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遍了纽约各大公司的赞助而不得后,两人毅然决定周游全国,君不见史泰龙的《传奇》被拒1775次才得以上映,这点艰难险阻算什么?从美国的东海岸出发,穿越过千山万水,跋涉过光怪陆离,见识过许多恶毒和真情后,他们在美国的西海岸落脚,一座建立在软土上的城市,一片曾经的避税天堂。洛杉矶,好莱坞。

吃了足有百八十次的闭门羹后,解雨臣终于找到了愿意投资剧本的公司,好巧不巧,此公司正是业内巨擘派拉蒙。

当派拉蒙的版权部门与解雨臣第一次接触时,他们先是看了剧本,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小金矿。但他们毕竟是大公司的资深代表,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什么,而是合上剧本,“Mr.Shaw,我们对你的剧本很感兴趣,在接下来的合作之前,我们有一个问题要问。”

那位出身于南加大电影学院的代表顿了一顿,问道:“请问在你眼里,电影到底是什么?”

这是个笼统又经典的问题,很需要技巧,解雨臣思考了一分钟,随即答道:

“雨果·芒斯特伯格认为电影是心理学的一种,爱因汉默认为电影是一种艺术,在斯皮尔伯格的摄影机前,电影是一种科技,而在杜拉斯笔下,电影是文学的分身,安得烈巴赞则说电影是生活的无限接近线。综上所述,我眼中的电影是现实世界的另一个平行空间,那里面,存在着无数个天堂,无数个宇宙,每个都有迥异的时空。”

那几位代表听了这番对话,互相对视一眼,在心底先点了赞。他们与解雨臣先签了一个备忘录,接下来是派拉蒙公司的正式合约,解雨臣成功拿到制片和导演的位置,并拥有剧本的完全改编权。进家门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吴邪一个紧紧的熊抱,吴邪看起来比他更高兴,两人用力地拥着对方,千言万语,无数的辛酸苦楚,都融化在紧贴的胸膛里,那失速跳动的心脏中。

当晚,两人在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勾肩搭背,摇摇摆摆地走在深夜的街头。一段上坡的石板路,五光十色的流光顺着湿润的水迹,一直淌到脚底。

“那个,那个,关系户制片人……”解雨臣大着舌头说醉话,“还他娘的,说、说老子,这辈子也没机会拍自己的电影……”

他猛地停下脚步站直,吴邪的脑袋一下子磕上他的后背,只见解雨臣豪气干云地一拍胸膛,“看老子,现在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