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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61)+番外

「很像很像。」宁景年朝他一笑,背对窗外的阳光,明媚夺目,程跃却仿佛看见他眼底浓浓的悲伤:「我见你,就是想找你们的不同之处,可是你的一言一行,都那么像,若你是名女子,我会以为,是薇儿回来了。」就这么几句说话的工夫,宁景年就喝了不下十杯酒,让程跃再看不下去,出声说道:「别喝了。」宁景年饮酒的动作停了一下,认真地看他,随后一笑:「我曾经和她说过不再喝酒,可如今我却失言了,因为若是不喝酒,我就平静不下来。」「宁公子……」程跃只能看着他继续喝下去。

喝了将近一壶酒,宁景年才停下来,对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触景伤情,失态了。」「无碍。」程跃摇摇头。

「程捕头要不要也喝些,这酒不算很烈,回香,这几年纵横商场,我这酒量也算是练上来了。」書香門第「不了,我不喝,我对酒不行。」

昨夜纵酒的后果还在脑袋里逞凶,现在程跃可不敢再碰酒了。

「这点程捕头和薇儿就不像了,据她自己称可是千杯不醉啊,算得是女豪杰。」宁景年也不逼他,抓起酒杯给自己倒:「那我不客气,自己喝了。咦,没酒了。」说罢放下空酒壶,起身正要叫人再上一壶酒,程跃怕他喝多伤身,赶紧伸手去拦。

「宁公子,够了!」

本欲叫人进来,可宁景年张开了嘴却没出声,愣了愣,慢慢垂下头看向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用力地盯着看。

被他这么看着,程跃手像被烫伤一样赶紧收回来,可宁景年却仍然盯着不放。

程跃被他看得全身发毛,不由道:「怎么了,宁公子?」过了片刻,宁景年才幽幽地看向他的脸,失神般回了一句:「没什么。」宁景年像忘了喝酒这回事,坐下来后,就兀自陷入了沉思中,程跃身任捕头多年的警惕心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开始觉得不对劲,想了想,便想趁他发呆的时候赶紧抽身离开。

「宁公子,在下还有事,先走了,失陪。」

慌乱地说完后,赶紧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长剑,说时迟那时快,看似失神中的宁景年眼如疾电,手如迅雷,一把就扣住了他才握住长剑的手。

「宁公子?」

程跃惊讶万分,宁景年却不理,沉着脸把他的手一翻,掌心顿时暴露在两人眼前。

程跃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抓得死紧,心底不由一惊,这几年宁景年的工夫大为长进,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曾经有五年时间摒弃一切刻苦修练,他的武功早和师父华钟南不相上下。

可更让程跃惊讶的,宁景年目光在自己手心里一扫,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与自己的这只手相握,然后十指相缠!

手腕被抓得生疼,掌心传来的温度快要把自己灼伤,不知何时不再软嫩的手掌此刻变得刚硬,连皮肤都不似九年前那样白皙如脂了。

「宁公子!」

呆了片刻,程跃又开始挣扎着想抽回手。

宁景年终于松开了手,眼睛盯着他,缓缓勾起一抹让程跃感到莫名,却不由心惊的笑,尔后低声道:お稥「抱歉,我可能是酒喝多了,才会如此失态。」程跃却心惊胆颤地不愿再多待下去,拿起剑起身就道:「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失陪了。」说完转身就走,宁景年也不拦,目光深沉地看他离去,独自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起来。

宁景年一个早上都不见人,早为今日回府做好准备的郭蔷不禁猜测他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眼看着午时过了,午睡醒来的靖安问爹爹怎么还没来,郭蔷只得抱他在怀里哄,快了快了。

直到未时将尽,宁景年才出现,凝重的脸色让旁人不敢上前搭话,宁景年一回来,稍稍和郭蔷的姐夫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开始催促着郭蔷母子离开。

郭蔷见他脸色不好,更不敢多加耽搁,匆匆和姐姐告辞后,就带着靖安坐上了返回宁府的马车。宁景年则叫人准备了一匹马,自己骑着马在前头带路。

从前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爹爹昨天抱了他,小靖安今天自白天醒来就一直闹着想找爹爹,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人来了,小靖安跑过去要抱,结果宁景年一闪身避开了他,让小家伙深受打击,上了马车后就一直窝在娘亲怀里,闷闷不乐。

郭蔷抱紧他,轻抚着他的小脑袋不住安慰,在摇晃不停的马车中,时不时透过被风吹开的帘子看着前方的身影。

就这么吱吱呀呀赶了一两个时辰的路后,日头偏西,人疲马倦,宁景年想到柔弱稚幼的郭蔷母子,怕他们一直赶路会受不了,便在路过一处建在路边的驿站时,叫人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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