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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尝一口(117)

陶思眠没说话,就这样托着脸, 以专注轻柔的视线望他。

而安静中,黎嘉洲心生怯意。

陶思眠笑:“黎嘉洲……”

黎嘉洲先一步打断:“你不要说话。”

黎嘉洲喉结动了动:“当初被拒绝的时候说好的不纠缠不动心, 结果我还是食言了,你如果再拒绝一次,我害怕我心态会爆炸,”他平视前方, “毕竟我也是个人,是个有喜欢女孩子的正常男人,会患得患失害怕疏离……”

陶思眠眉梢抬了抬:“那你真的不要我说话了?”

黎嘉洲:“别说,不急。”

陶思眠笑着刚想开口,一个同学从主席台上蹦下来。

同学端着盒子走到黎嘉洲面前:“你好,这里是运动会组委会,刚刚颁奖仪式你没有参加,我给你把金牌送过来。”

黎嘉洲一脸“哦我差点忘了还有金牌”的表情道谢收下。

“不是,”陶思眠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觉得很神奇,“你辛辛苦苦跑五千不就是为了金牌吗,即便金牌是给我的,怎么就忘了去领奖……”

黎嘉洲理直气壮:“我本来要去,但你拿着水过来,我顾着和你说话就忘记了。”

黎嘉洲一脸严肃,偏偏陶思眠想在他嘴上给他挂个油壶。

装金牌的盒子外观精致,里面有一块金牌和一个证书。

黎嘉洲解开缎带把证书和金牌拿出来,照着念:“恭喜傅阔林经济研究院黎嘉洲获得交通大学第25届5000米长跑第一名……”

他声音没有变,文案也没什么特别,可陶思眠就是觉得好听,也愿意听。

黎嘉洲第一次拿这样的奖励,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把证书放回盒子里,把奖牌挂到陶思眠脖子上:“你的。”

陶思眠读出他表情,体贴说:“如果舍不得你就拿回去……”

黎嘉洲哪肯,宛如护玩具的小朋友般抱着装证书的盒子身体一扭:“一人一样才叫信物,你懂什么。”

陶思眠被他这语气逗得笑意更开:“那我要说谢谢吗?”

黎嘉洲大度地摆摆手:“不用。”

操场上,运动会进行到第一天最后一项赛程,陶思眠和魏可在打语音电话,黎嘉洲在旁边也不烦她,偶尔看她要纸就给她递张纸,偶尔看她要笔就给她递支笔,偶尔陶思眠转过身,他就垂在她身前的金牌笑。

陶思眠挂了电话,像摸家里金毛一样抬手挠了挠黎嘉洲耳垂:“怎么笑得这么傻。”

黎嘉洲:“还有一件很开心的事。”

陶思眠头微朝他偏:“嗯?”

黎嘉洲:“你之前说一周不和我说话,但你今天和我说了好多话,还不到一周,”黎嘉洲说,“陶思眠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但你可以因为我打破原则……”

陶思眠看黎嘉洲。

黎嘉洲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末认怂:“好好好当我没说,我收回我禁言我闭麦,你不要不和我说话……”

黎嘉洲哼哼唧唧着别过头。

陶思眠心下暗笑,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陶思眠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留无比麻烦的长发,会坐在举行运动会的操场上,会任由一个男孩子牵过自己一缕长发卷着发梢玩。

黎嘉洲也没想过,自己一世英名,最后小姑娘一个眼神,他就一败涂地。

不过想想也是。

黎嘉洲停下手上动作看小姑娘,从她舒展的眉目看到小巧精致的鼻尖,然后是一点菱红的唇,大概因为换季,她脸上爆了颗痘痘,天边半轮橘色斜阳晕成背景,她美成这般,连痘痘都有几分可爱,自己怕她简直天经地义。

如果胆子大点,那就是,怕老婆……

黎嘉洲想着想着,噗嗤笑出声,喊她:“陶思眠。”

陶思眠:“怎么了?”

黎嘉洲:“没什么。”

过一会儿。

黎嘉洲:“陶思眠。”

陶思眠:“嗯?”

黎嘉洲:“没什么。”

再过一会儿。

黎嘉洲:“陶思眠。”

陶思眠:“有事吗?”

黎嘉洲反问:“没事不能叫叫你?”

“神经病啊。”陶思眠骂他搡他一把,骂着骂着,偏头却抿开了笑意。

黎嘉洲在陶思眠身旁赖了一下午不肯走,陶思眠由着他。

黎嘉洲玩陶思眠手机,把自己指纹录进去说“方便”,陶思眠由着他。

黎嘉洲又牵过陶思眠的手,把她的指纹录进自己手机,他掌心温热,有微微的薄茧,陶思眠还是由着他。

晚上,两人参加研究室给黎排面举行的庆功宴。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吃完,顺带嘲讽傅阔林说“请客”实则捂着钱夹扭扭捏捏暗骂这群小兔崽子绝对故意的表情,陶思眠看不下去,拿着黎嘉洲手机去吧台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