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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尝一口(56)

黎嘉洲笑她:“所以我加了个也字啊。”

也的意思不是星河美,你也美。

而是你从前很美,今天也很美。

黎嘉洲嗓音温缓,像淌过暮色的溪流,陶思眠心坎被浸得湿漉漉的,咬一下唇,没了声音。

两人一直沉默到宿舍楼下。

陶思眠指道:“那我先上去了。”

黎嘉洲没说话。

陶思眠走几步。

黎嘉洲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喂。”

陶思眠停下脚步回头。

黎嘉洲站在路灯下,脸半明半昧地隐在光里,他嘴角勾着笑,眼里蓄着让人沦陷的深邃。

“期末了,你要复习吗?”问的话却是正正经经的。

“当然,”陶思眠垂长的眼睫颤了颤,“我又不是学神,我得每天去刷题。”

“我也要写论文,但早起占座很烦,你可以给我占座,我可以给你讲题,”黎嘉洲就这样望着陶思眠,眉目微弯着,“我们要不要一起啊?”

他尾音微微上扬,神情温柔得不可思议。

陶思眠觉得这是个等价交换,点点头:“反正我们也经常偶遇,”她乖巧地朝他勾勾小指,同样正经,“那习友再见。”

习友什么鬼啊。

黎嘉洲嗤地又笑起来,笑里又有点纵容的意思,他身体都微微前倾了一下。

————

黎嘉洲有个日记本,纸张很老,保护得很好。

他几年前记了三分之一本,然后用透明胶粘住了。

几周前,新的三分之一写了几页,黎嘉洲重新翻一页,开始写他今天和小姑娘待的时间、地点、做了什么。

很简单很流水账的话,他都一笔一划写得满是认真。

写到后面,是在电影院,他偷看小姑娘32次,小姑娘和他对视一次。

吃饭时,他给小姑娘剥虾,小姑娘眉眼弯弯看了他7次,他手没抖,十分争气。

然后是宿舍楼下,他和小姑娘约自习,他目送小姑娘上楼,小姑娘爬到二楼转角时朝下看,他和小姑娘视线撞上,小姑娘飞也似地别过脸,好像带着点小心思,上楼的脚步更快了。

黎嘉洲一边写,嘴角一边不自知地上扬。

——我想……题只给你讲,电影只陪你看,爆米花只喂给你吃。

——哪有什么不期而遇,不过是我想见你

写完之后,黎嘉洲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笑着盯了半天,然后左看右看,看程果和宋文信都没注意到自己,这才小心又无比愉悦地在末尾加了个轻巧的波浪号。

我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吃块小饼干》更名为《我轻轻地尝一口》

预收文《以无边温柔吻你》戳专栏可见,《我拿你当朋友你却》的行业姐妹篇~喜欢的大大可以收一下噢~

黎诗人:你有试过喜欢一个人吗,一见到她就想笑,和她说话想笑,和她走路想笑,和她吃东西想笑,想把她变小装进口袋,想把她藏到心坎上~晚安,我的小姑娘~

第25章 二十一口

临近期末, 交大氛围趋于紧张。

就连裴欣怡这种长期划水用户都定了闹钟早起去图书馆, 在寝室的时候也一边吸溜米粉一边听陶思眠讲题,神经绷得和拉开的箭弦一样。

裴欣怡好几次差点把叉子戳鼻子里,陶思眠故意板脸:“先吃还是先听。”

裴欣怡弱弱放下叉子。

是的, 可能因为陶思眠是个习惯做计划的人。哪怕她在寝室的休息时间被室友压榨了, 哪怕她一边复习一边还在跟访谈, 她都有条不紊。

而校刊编辑部受了她影响, 整个办公室也呈现出井井有条的佛。

只是在采访傅阔林前, 魏可心态终于出现了一丝罅隙。

“我们约了上午十点的采访, 他们九点五十五还在开会,我怀疑这是甩脸色。”研究室门口换了新的小猪佩奇贴纸, 魏可不停跺着碎步。

陶思眠道:“可能就是开会, 不是没到时间吗?”

“那是你不知道傅阔林多龟毛!”魏可朝办公室看看,见没人, 压低声音对陶思眠道, “我这学期不是修了他一门选修吗, 随堂测验的时候,有几个学生的答案一模一样, 交卷的时候被傅阔林瞟到,傅阔林直接把卷子撕了, 好像是五个还是六个,全部当场挂掉。”

这个事情当时传得挺轰动,陶思眠听过一点:“难道不是傅教授明明白白说了不能用手机,然后几个学生百度到一样的。”

魏可扯了一下陶思眠手里的笔记本:“重点不是这个啊, ”魏可小声道,“教务处对每门课挂科率都有控制,一般5%到10%,傅阔林动不动20%朝上,教务处声都不敢吭,你想想傅教授有多刚,说不定我们待会儿进去摆机器动作慢点,他就能甩个北极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