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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暴君养大(311)

她与古扉的事只有丫鬟香儿知道,香儿一直跟在她身边,听到那句‘来还恩了’就知道是谁。

“香儿可以为我作证。”

香儿点头,“奴婢虽然没有见过皇上,但是跟着小姐进宫多次,见过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元公公,元公公对那人毕恭毕敬,除了天子,奴婢想不到有什么人能让他如此卑躬屈膝。”

唐太师眯起眼,“句句属实?”

“奴婢对天发誓。”香儿竖起四指,“若有半句假话,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这是最狠的狠话了,誓言可不能乱发的,会应验。

唐太师面色缓了缓,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我跟小姐单独聊聊。”

屋里众人登时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唐太师才扶起唐婉,问,“父亲冤枉了你,你可怨父亲?”

唐婉含泪摇头,“我知道父亲都是为了我好。”

父亲上辈子是为了护她而死的,她身上总是有伤,气的父亲冲进王府找二皇子算账,结果被二皇子当弃子,随意被摄政王和丞相拿捏,最后不甘而死。

这辈子为了不和二皇子在一起,几次三番违抗父亲,气的父亲老毛病发作,差点厥过去,但是最终还是抛开利益选择了她,将二皇子拒之门外。

这样的父亲她怎么可能生气。

“父亲也是着急了点,父亲向你道歉。”

他把唐婉拉到座椅里坐好,自己也坐了下来,饮了杯茶顺了顺心口才道,“陛下说还恩,如何还?”

唐婉面色正了正,“陛下说,他们要什么给什么,他们说什么听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

唐太师又喝了一杯茶,表情凝重,若有所思,许久才继续问,“一字不差?”

唐婉点头。

她连语气都学了下来,‘忍一时’三个字,古扉咬得极重,她学得也极重,怕耽误事,古扉当时的表情她都有注意到。

唐太师拧起眉。

‘他们’是谁,已经不用说了,要什么给什么,关键他有什么?

他是言官,职在讽议左右,以匡人君,当然啦,如果旁人,比如说丞相和摄政王有做错的地方,他也可以谏诤封驳。

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看皇上腰杆直不直,皇上腰杆直,他的权利就大,皇上腰杆不直,他的权利也小,毕竟手底下没有一个能用的人,光杆司令,全靠皇帝撑腰。

先帝一死,他这个先帝之师便如豆火一般,随时有可能被人吹灭。

新帝也不是他教出来的,对他没有感情不说,还很弱小,腰杆子一时半会儿挺不直。

因着自己没有底气,所以现在的求生之道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让女儿传递这样的话告诉他,是把他也纳入自己的阵营了?

他已经得罪了二皇子,除二皇子之外又没几个争气的,其他差不多都是丞相和摄政王的人,他不想做丞相和摄政王的走狗,这两个混蛋害死先帝,他与先帝师徒一场,教了十几年,相处了十几年,自然是有感情的。

先帝不是个好人,他知道,所以他每日弹劾,奏折能写出几页长,在朝堂上也给先帝找麻烦,先帝对他又爱又恨,很是头疼,但还是没收回他的权利,任他每日联合其他大臣继续上窜下跳。

气的先帝数次对他避而不见,过后又和好如此,这么深的感情,哪是说舍就舍的。

现在先帝不在了,只能依附小皇帝了吗?

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难受。

那岂不是说,以后都不能再弹劾皇上,弹劾丞相和摄政王了?

那日子会很无趣。

*

酉时,古扉准时出现在宫门口,元吉扭扭捏捏去交腰牌,那看守一时没认出他,盯着瞧了许久,“你怎么拿着元公公的腰牌?”

“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公公都没认出来。”他是皇上身边的当红大太监,还是有权利撒泼的。

那侍卫不信,又认真打量了几眼,笑喷,“吆,元公公这是什么癖好,穿成这样?这要不是您承认,咱险些没认出来。”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凑热闹似的,围过来看,“真的是元公公。”

“没成想元公公女装还挺好看。”

“这小模样一点不逊色女子,不如元公公索性当个女子算了。”

元吉‘呸’了一声,“去去去,快让开,皇上回来了。”

众人一惊,忙作鸟兽样散开,往两旁一跪,恭敬道,“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前头一跪,后面一串都跪了下来,古扉随手挥了挥,“起来吧。”

“谢皇上隆恩!”

古扉再度挥挥手,元吉俩忙过来牵马,领着马车往宫里行,边走边回头看,寻找着机会想与皇上搭话,换了这身女儿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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