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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家小绣娘/暖暖楼台月(51)

范复来这才吃惊的发现,跟着兰月进来的男人竟然是状元郎。起初听到芸娘叫他慕台,他还有点儿不敢信,擦擦眼睛仔细一看,确实是那日骑着高头大马游街的状元郎。再想想他们都是苏城人,便觉得他们之间认识也是有可能的。

芸娘掀开锅盖,用大瓢把水舀进木桶里,本想自己拎过去,却被楼慕台抢了先。即便他是个读书人,可终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拎起一桶水来毫不费力。来来回回几趟,很快就在浴桶里倒了大半桶水。

范复来被芸娘拉着进了卧房,瞧着那一桶洗澡水感慨万千:时来运转了呀!有情有义的妻子,单纯可爱的闺女,还有状元郎给自己提洗澡水。这日子简直赛神仙呢!

很快,他暗喜的心情就被纠结所替代。芸娘见他傻站着不动,已经开始伸手帮他解腰带了。第一天见面,就要在这女人面前脱个精光了吗?即便范复来一把年纪了,也实在有点抹不开。

芸娘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家的男人,在一个被窝里睡过的,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啥不能瞧的?

她麻利地扒掉了范复来身上的衣裳,指着他后肩的疤痕说道:“他爹,你还记得这个疤吗?这是小月三岁那年,你跟别人为了挖甜笋打起来了。村西头的小憨给了你一锄头,才留下了这道疤,当时你回家的时候流了好多血,快把我给吓死了。”

中年胖大叔从未像今日这般娇羞过,双手下垂,十指纠结的交叉在一起,有意无意的挡住了重点部位。只嘿嘿傻笑了一下,问芸娘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身上哪儿有一块红胎记呀?”

芸娘噗嗤乐了,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看来你也没全傻呀,还知道自己的胎记呢,你那胎记藏的再隐蔽,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不就在大腿根儿上么。洞房花烛那天你就发坏,让我在你身上找,找来找去就找到那儿去了,你说说你多坏呀!”

范复来依旧嘿嘿地笑着,心里边儿却是一阵翻江倒海。看来是真的呀,这真的是自己的妻子,要不然藏在大腿里面的那块胎记,她怎么可能知道?

这一下范复来真要高兴死了,这么多年过去,终于找到自己的妻儿了。他们不嫌弃自己是个乞丐,还要靠刺绣挣钱养活自己呢。

“你头上挺脏,身上倒挺干净呢,还挺白,不过脸可黑多了。”芸娘一边帮他洗澡一边念叨着,范复来依旧傻笑:“我又不傻,你少唬我。身上穿着衣裳呢,当然干净了,脸上又没穿衣裳。”

芸娘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好好好,你不傻,你聪明着呢。当年你在咱们老家当货郎的时候,就是个头脑聪明的,要不然你能把我哄回去?我爹是个教书先生,一心想把我嫁给个读书人呢,如果不是因为我非要嫁你,我爹能不准我回娘家了吗?我和小月这些年,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呀。”

范复来听不下去了,真想直接告诉她,自己如今已腰缠万贯,不会让她和小月再过苦日子了。可是话到嘴边,心里又有些打鼓,不由自主地想起上次冒充妻子的那个寡妇,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再忍几日吧。

厨房里,兰月已经把今天买的菜蔬洗好,草鱼去鳞洗净,白净的小手握着硕大的菜刀,麻利地把鱼片成两半,又在鱼身上片了几刀。

娄慕台坐在灶台前帮她烧火,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上下翻飞的小手,生怕她因为心情激动划伤了自己。

兰月从小就是个利索的,干出活儿来又快又漂亮。大哭一场之后,压抑多年的心情已经释放出来。此刻,只剩了见到父亲的喜悦,一心想着做一顿好饭,让爹爹好好尝尝自己的手艺。

何芃锦一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香味,疾风一般直奔厨房,见他们俩一个烧火一个炒菜,便戏谑笑道:“哟!搭配的不错呀,跟小两口似的。”

兰月盖上锅盖,让红烧肉收汁。转过身蹭地一下跳到何芃锦面前,双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芃锦你知道吗,我娘找到我爹了,真的找到我爹了,终于找到了呀!”

兰月激动欢喜的神情,刚好被走出正房的范复来看到,令这个久经商场的男人十分动容。世上还有什么比一个孩子天真质朴的笑脸更好看,这个姑娘并未因父亲多年的缺席而抱怨,也没有嫌弃爹爹是个脏兮兮的乞丐,竟然高兴成这样。可见,她多年的期盼有多么浓烈。

这样期盼的心情,范复来懂。他又何尝不是如此热烈的期盼着,心里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这一次,他希望可以得到下半生的温暖,再也不要出岔子了。

“爹!”兰月看到了芃锦身后的父亲,马上绕过她跑过去,亲昵地挽起范复来胳膊,扬起小脸儿骄傲地说:“芃锦,这就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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