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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妖气[重生](59)

作者: 秋白鸽 阅读记录

萧绮罗想着秀眉蹙了起来,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涌上喉咙的话最终又咽了下去。

“好了,”

萧老爷子收了笑意,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九年前霍家出事那晚,萧铎那孩子伤心欲绝的魔怔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况且这些年他是如何一步步变成如今这般的,你我都清楚,他是因为谁。”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事情,说着萧老爷子锤着自己的心口道:“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疼啊!”说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父亲!”

萧绮罗一惊,忙上前扶着萧老爷子,拍着后背帮他顺气,忍不住还是张口责备道:“您心疼,我这个做姐姐的就不心疼么,我就是怕……”萧绮罗说着顿了下,“我就是怕御座上那位,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我不想再过问,可是与御座上的那位能轻易放过他们吗?”说着又忍不住辛酸道:“前半辈子就够可怜了,希望他们下半辈子能平安顺遂就好。”

萧老爷子喝了口水顺了气,便道:“你怎知铎儿娶了那孩子,不会有好结果。”

他说着眯了眯眼,“咱们萧家原本便是靠从龙之功而得的爵位,当初高|祖虽许萧家晋国公之位,且世袭罔替,但这些年下来,萧家也渐渐淡出了朝堂。”

萧绮罗骇然,“您说的我不懂。”

萧老爷子拍拍自家女儿的手,笑道:“慢慢你就明白了。”

萧老爷子见女儿皱眉不展的忧心模样,有似不经意笑问道:“听说,你还常常往长婴那里送安胎药。”

他说着笑了下,摇头道:“长婴这孩子倒真能忍啊。”

说起这个,倒是将萧绮罗注意力转了些,她哼笑声,没好气道:“哪儿,长婴可精着呢,全倒给他房里的那盆牡丹花了。”

萧老爷子闻言一顿,而后哈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小子!”

临走前,萧老爷子又问萧绮罗:“蓝玉都走这么多年了,闺女你不考虑再给念君找个父亲么?”

萧绮罗闻言身体登时像绷紧的弦,垂眸:“念君,只有一个父亲。”声音无比坚定:“玉郎他没走。”

萧老爷子却听见语音中的一丝哽咽,他叹口气,摆摆手。

等到萧绮罗走后,萧老爷子又兀自坐了会儿,才起身转去书架旁,轻轻扭动,便见到一暗格显出,其中紧卧一卷灿黄帛书。

他摩挲着那卷帛书,喃喃叹息道:“老伙计,别怪我当年没为你说句话,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晋国公府不能折在我手里啊。”

萧仪成叹口气,身影仿佛又佝偻了几分。

“长婴那孩子……我会帮你好好照料的,希望他今后能争气啊。”

第49章 画本

东市, 书斋。

临近除夕,家家户户年货早已备至妥当,原本热闹的东市, 只有零星几家铺子还开着。

“这, 这……”

巷口尽处一家书斋中, 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正抄着手, 踌躇着不知该怎么措辞才好,他眼神四处看着, 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终于艰难道:

“这实乃春宫也。”

霍长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折扇,转了个圈儿,点在画本上,奇道:“本, 本少爷要的不正是此物么?”

书生被追问的甚是尴尬,他抬眼暗自瞥了眼眼前人, 一身圆领短打,却面若桃花,一看便是哪家的姑娘小姐。

永安城民风开放,是以常有女子穿着男子衣袍上街, 就连裁缝铺子也有专门做好合适女子穿着的男式衣袍。

“这, 这……”书生抬袖连连擦拭额头冷汗,若非画手年底都回乡过年,库存告竭,他舍不得上门的生意, 也不会拿这充数, 着实是折辱了眼前这人。

正当他着急之时,忽然看到进店的香烛铺掌柜, 书生神色一喜追了忙追上去攀谈,将霍长婴晾在了一旁。

霍长婴不满地皱皱眉,昨日他同萧铎说要洞房,虽多半是玩笑之言,但也放在了心上,他也是男子,自然了解男人身体的变化。

昨日同萧铎胡闹之时,他明显感受到了男人某处逐渐变化的炙热,萧铎却只是兀自压制忍耐,绝不对他多做半分越矩之事。

那模样,他想想就替萧铎难受。

霍长婴啧啧撇嘴,心说萧铎这个古板端方的性子,无非认为两人欢好必须在拜堂之后……想起昨日两人身体的变化隔着布料打了个招呼,他耳尖就一阵发热。

摇了摇折扇减轻下脸上飞起的热度,山不就我,我便就山,霍长婴如是想着,好奇地翻了翻那油纸本子,眼神不经意一瞟的功夫,仿佛被烫了手,瞬间收了回来。

那画本子之上,粗糙画笔描绘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赤|裸小人儿,却正是两个男子燕好之景。

笔墨简陋,却清晰简洁,小人纠缠在一起却每页都是不同姿势,不同背景,霍长婴匆匆翻了数页,脸上的热度和心跳都在渐渐攀升。

仓促合上画本,霍长婴觉得……他眼前似乎有扇门,打开了,诱人而又充满禁忌,吸引着他拉着萧铎一同进|入。

乘书生还在同人攀谈,霍长婴反手迅速将画册收入袖中,随手放了银子,转身利落地出了店门。

那厢,书生见小娘子撂下银子将画本买走,抬脚欲追,但转念又想,无非是深闺女子好奇而已,也不会造成什么大错,免得小娘子的夫君若蓄养了小倌戏子,她还不知自己丈夫的癖好。

这样一想,书斋老板又觉自己做了件好事,心情愉悦地将银子收下。

长街之上,霍长婴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脑海中,林间石上两个男子纠缠不休的身影挥之不去。

恍惚间,那画本上单薄的小人似乎有了生命,变成了他和萧铎的脸,露天席地,抵死缠绵。

霍长婴脸上正烧的很,听见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

循声望去,却见正是那日惊马之人。

那粗布麻衣的男子正和人讨价还价地买着什么,霍长婴探头看去,发现正是雪白狐皮。

他心下疑惑,念了了隐身咒,便尾随那人直至一处小巷子中,那人在像是一家大户人家后门处停下,不久有人管家模样的人出来接了狐皮,给了那人几个赏钱,便挥手打发人走了。

正在霍长婴想要前去看清是那家大户的宅子时,身旁略过一道颇为眼熟的影子,那人揽着个身材纤弱的少年,言语轻挑。

正是卢靖远之子,卢庭彦。

“竹颜,从今儿起就跟爷住府里了!”男子话语含糊,却掷地有声,卢庭彦揽着竹颜的肩膀,半醉半醒地挑着竹颜的下巴,笑眯眯地吻了吻。

竹颜笑着半推半就地偏过头,嗔道:“奴怕,奴怕卢大人他……”

“怕什么!”卢庭彦酒意上头,一挥手大声道:“凭什么他三妻四妾地往里抬,就不兴爷疼个男人,爷就不信他真能打断爷的腿!”

说着又低头吻了吻竹颜的细白脖颈,歪歪扭扭地向后门走去。

霍长婴了然,看了眼那宅字,心说原是卢府,又瞥了眼从身侧经过的卢庭彦,啧啧摇头,说不准这位卢大人还真不敢打断他的腿。

卢靖远眼看便到花甲,府中小妾众多,却只从未生下过儿子,唯一的儿子卢庭彦,也是原配夫人所出,但那原配早在生下卢庭彦后,不久便病逝。

卢靖远后娶的填房也只生过女儿。

后门旁那葛衣糙汉见卢庭彦忙笑着点头哈腰,卢庭彦只懒懒瞥他一眼,“老头子又上赶着给那位送皮子?”

他说着不屑地哼笑了声,“她还真当自己是狐狸精不成,”勾了下身边少年的小巧下巴,凑近边亲边道:“我瞧着,还没我家竹颜俏呢!”惹得竹颜一阵害羞轻笑。

糙汉子和卢府后门的小厮却均已噤声,额间冷汗涔涔。

霍长婴在巷口冷眼瞧着,心说保不齐这卢府又要鸡飞狗跳一阵子,看了眼那葛衣男子,又顺手捏了个诀,一道符纸便悄声贴上那糙汉子的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