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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爱(35)

“同志,”“顾言”深情款款的握住邓霆的手,沉重道:“你已经讲了无数遍了,我真的真的完全领会中央的指示。”

邓霆压根不信,刮刮顾言的鼻子。

“走吧,对了,你什么时候去书院村?”那个关于支教系列的专题还没结束,原本这次该他和邓霆一起采访的,由于自己临时接了全球气候峰会的工作,便演变为邓霆单独行动。

“两、三天之后吧。”

顾言点点头,突然讨好般拉拉邓霆:“我今天买到了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就放在冰箱里。”黑亮的瞳孔分明露出“我很乖快点表扬我”的意味。

“你是为了买绿豆糕才早退的?”那家糕点房的手艺跟它的顾客量都是一绝,每每邓霆赶过去的时候,只有望着空荡荡的盘子泪流满面。

“嗯。”

邓霆叹着气摸摸顾言的脑袋:“对我的事倒挺上心,为什么对自己那么马虎呢?”

顾言不懂邓霆在说什么,疑惑中夹杂了不满,因为还没有得到邓霆的表扬。

算了算了,邓霆默默地搂着恋人回房,顾言不注意的,他会帮他注意,慢慢的告诉他,他比他想象的更值得珍惜和爱护。

第二天,顾言在阴暗的天色里启程前往丹麦。

愤怒的人群,渴望的眼神,在这个以美人鱼著称的国家,历史上似乎从未如此热闹,丹麦是自行车的王国,顾言在首相府门前,竟看见拉斯穆森骑在单车上对他微笑示意,阳光洒满古老的北欧城市,美人鱼的雕塑娇俏美艳,但顾言无法确定的是,当下的安定富裕能否永久的持续。

在经历了数十天的吵闹,抗议,谈判,气候峰会的结果令人失望,环保组织声泪俱下的控诉抵不过170多个国家关于能源创新和经济发展空间的博弈,顾言在敲击键盘的深夜,依旧记得早上那害怕家园消失的斐济女孩儿。

穷国与富国,顽固与妥协,生存与死亡,所有人类的考量和责任都在这个北半球寒冷的城市昭然若揭,如同一张张缺少执行决心的裁定书。

可作为记者,除了真实的记录文字外,可以做的实在太少,包括会议场外汹涌的人流,除了高声呼喊,又可以改变什么,影响什么?

未来的恐慌,怎么比得上摆在眼前的实实在在的诱惑。

总说要为子孙留一点空间,然而我们何尝不是只对自己负责,对百年挥霍。

将稿件传回国内,顾言习惯性的拿起手机,拨出一串数字,仍旧是机械的忙音。

平日的现在,邓霆的电话早该响起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可能有很多种,也许因为他太忙,也许信号出了问题,也许手机不小心遗失,一天联络不上,其实并非有多了不得。

但顾言却隐隐的感到不安,转而挂了个电话给老板,结果证实他的直觉果然该死的正确。

“小顾,书院村好像发生地震了,详细的情况还不知道……”

后面的话顾言听不进去了,他努力平复着慌乱的头脑,内心唯一的声音在叫嚣着让他立刻赶去那里。

那个邓霆在的地方。

尽管,他也不清楚他的目的,也不清楚他的用处。

爱情面前,理智难免输得一塌糊涂。顾言感慨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兵荒马乱的书院村,第一次发生泥石流,第二次发生地震,一个支教的专题为什么会曲折到这种程度呢。

而他,又该到哪里寻找邓霆?

书里说,千千万万的人中,你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辨认出真心相爱的恋人。

顾言觉得那不是神话,简直是笑话。

或者,需要声嘶力竭,仿照孟姜女哭倒一座长城?

顾言沉默的走了几步,帮助村民清理石块,救出埋在里面的幸存者。

并非不焦虑,不希望下一秒就看到恋人挺拔的身影,不幻想紧紧的拥抱对方,熟悉的体温消解灼烧的心脏。

但记者是讲求实际的,即便顾言甚至厌恶他的本能——选择面临的事实,而非毫无意义的疯狂。

比起一年前的汶川大地震,这次的程度算很轻了,只有少许的房屋坍塌,村民伤势不重,到目前为止发现谁死亡。

到目前为止。

但愿,邓霆不会是那最不幸的十万分之一。

心不在焉的将扭伤了腿的大爷扶到旁边休息,顾言擦了擦汗,突然听到一个熟悉而迟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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