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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不易(19)+番外

作者: 撒野的橙子 阅读记录

可潘夫人此刻哪里听得进去,看到自己养大的女儿此刻正一丝。不挂。地横尸在此,终是不忍心,步履阑珊地上前掩面拉过厚布将潘采萍的躯体遮盖严实。

宋然见她步伐摇摇晃晃,几乎就要倒在地上,连忙上前将她扶住,“夫人小心。”

原本迷迷糊糊的潘夫人,此刻却突然清醒过来,抹干了面上的泪水,对着宋然顺势跪下,叩头哭诉,“王妃娘娘,草民曾听闻娘娘在中秋夜宴上破了奇案。此间妇人的小女无辜惨死,还请娘娘伸出援手,找出凶手。妇人无以为报,来生为娘娘做牛做马,必报娘娘恩情。”

潘夫人说完一席话,边呜咽着边向地上重重地扣了几个响头。

宋然此时还未完全接受的了她自己身份的转变,何况她现在还未曾与沈亦澈成亲,哪里敢受长辈这样的大礼,连忙将潘夫人从地上拉起,“夫人快起来,我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的,夫人可以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寻找杀害潘小姐的真凶,家父和大理寺卿也会一同调查案情找出凶手的。”

得了宋然的许诺,潘夫人才从地上慢慢起来,对着宋然及段子清几人不住边掉泪边点头道,“多谢王妃娘娘!多谢大人们!”待到潘夫人情绪终于稍微平复了些,段子清才开始调查关于潘采萍生前的事来,“潘员外,不知潘家之前可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曾有可疑的人物曾在潘家逗留过,你仔细回忆下,但凡觉得有可疑之处的,都要说出来,这样我们才能尽快搜集线索以便找出凶手。”潘员外仔细回想了一下潘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若非要找出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便是和祝家退亲一事。一想到祝月生那个登徒子,潘员外就气不打一处来,便一五一十将退亲的事都说了出来,“回大人的话,近日潘家倒是并未曾得罪什么事,倒是有一桩家事不知与小女之死可有关联。半年前,由城西的李媒婆牵线搭桥,小女曾与祝家二郎定下婚约。我与夫人多年来只有这一个女儿,就想着招祝月生入赘,也好继承香火家业。不料一个月前,我突然发现这祝月生就是一个整日游手好闲,流连花街柳巷的色胚。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放心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于是便找到李媒婆拿回了小女的庚帖,将此亲事作罢。事后,祝家人还曾多番因退婚一事上门骚扰,都被家丁赶了出去。这才短短几天,小女便已经遭此劫难了……我可怜的采萍啊……”潘夫人听他提及此事,埋怨道,“当初李媒婆上门提亲之时,我便觉得这祝月生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你非是不听,如今可倒好了,若真是他做的,你上哪赔我一个活生生的女儿?!呜呜呜……可怜我的萍儿,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啊……呜呜呜呜……”众人听到潘家夫妇这番话,自然觉得祝月生嫌疑重大,宋父当即派人去带祝月生回来问话。京兆府的捕头先是去了祝家,却未找到祝月生,才从街坊邻居的口中得知祝月生又去了胭脂巷,最后捕头还是在胭脂巷的醉霞坊里抓住了正在为舞伎击鼓伴舞的祝月生。

第21章 真凶疑云

待到祝月生被带回京兆府衙里,跪地直呼冤枉,说自己对潘采萍被杀一事毫不知情。

京兆府办案向来讲求证据,自然不会凭潘家一面之词就给祝月生定罪。

宋知行坐在堂前审讯,拿起案上的惊堂木猛一敲,“祝月生,潘采萍遇害当晚你身在何处?从实说来!”

祝月生这几日都流连在青楼酒馆,哪里知道潘采萍已经遇害,今日被京兆府的人强制带走时他还不知道是和原因。

这时听宋知行审问,才知道潘采萍已经死了,连忙在地上叩首撇清关系,“回大人的话,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啊。潘家人一个月前就已经与小人退婚了,小人实在不知这潘采萍怎么就死了啊!大人明察啊!”

宋知行见他极力撇清关系,接着问道,“潘家说退婚后你曾多番上门滋事,可是属实?”

祝月生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一慌,但仍是厚着脸皮道,“大人,小人虽然去过潘家几次,但都是潘家理亏在先啊。本来半年前就已经定好亲了,可是一月前潘家却突然变卦,使得祝家尤其是小人都被邻里嘲笑,名声受损,小人为了祝家的颜面自然要去潘家讨个说法。”

“此事暂且不提,但你还是需交待前日夜里去了哪里。先前本府已经派人去了祝家询问,家中人皆说你已经几日未回过家了。今日你若有半句虚言,京兆府的杀威棒定不饶你!”宋知行狠狠拍了拍惊堂木,警告他不要耍花招。

祝月生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得狠狠瑟缩了一下,但仍是一口咬定未曾见过潘采萍,“小人前夜真的一直都在胭脂巷里未曾离去啊,大人若是不信,可传醉霞坊的妈妈来问话啊,她可以为小人作证!”

还不等宋知行再发话,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祝月生表现的段子清却出声了,他的手中还有一份书信样式的纸张,“采萍亲启:自半年前提亲之日始,二郎便只情系于小姐一人。奈何天公不作美,令尊棒打鸳鸯,吾只得凭此书信聊寄相思之情。今夜丑时,二郎将于潘府侧门等待小姐,邀小姐泛舟月下,望小姐亲至。祝家二郎亲笔。”

听他读完这些之后,祝月生的脸已是惨白,祝家二郎不用说堂上的人也知道是他,此番段子清将这封书信读出来,无疑说明了他曾经约潘采萍出来过。

段子清不去管他反应,只是将书信放到了宋父的案前,“宋大人,这是之前潘家人呈上的证物,潘采萍的贴身丫鬟已经证明这是祝月生写给她家小姐的,若是有人再有异议,大可拿祝月生的笔迹前来比对。”

宋大人听到这封信得内容时,便知晓了之前祝月生说的与潘家再无瓜葛都是在说谎,大怒地又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民!竟敢在本府面前造假口供!来人啊,将祝月生拖下去,重打十五大板以示惩戒!打完之后再拖回来继续审问!”

很快就有两个衙役上前来抓住直呼冤枉的祝月生,将他拖到堂下。其中一人将他按在地上,另一人拿起了板子就开始杖打。

宋然在大堂的屏风后面,听着外面祝月生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只在心里觉得他咎由自取。到了京兆府还敢谎话连篇,无异于当众藐视朝廷命官,着实该打!

等到十五大板打完,祝月生才又被拖了回来。衙役下手不轻,祝月生刚一进门,堂中便升起了一股血腥味,宋然有屏风遮挡也能闻到,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想要稍微驱散这股异味。

经受了十五下的杖责,祝月生已经没有力气像方才那般油嘴滑舌。

只见他趴在地上疼得浑身哆嗦,额上全是汗珠,之前还油亮的发髻在之前挣扎的时候也被拉扯散了,披头散发的样子甚是狼狈。

宋知行再问他之前的问题,他将骚扰潘家,约见潘采萍的事一一承认,但是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害潘采萍。

京兆府目前也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祝月生杀了人,也不能屈打成招,只好7先将祝月生关进大牢,押后再审。

如潘员外所言,在退婚之后,祝月生就再也无法继承潘家的产业,自然是不甘心的,于是就多次带人去潘府,企图让潘员外打消退婚的念头,可潘员外却始终不肯给他机会。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祝月生便想着从原本的未婚妻潘采萍身上入手,让潘员外回心转意。

虽说祝月生碌碌无为,但是从外表上看也是一个仪表翩翩的风流公子。潘采萍自幼养在深闺,接触的男子本就不多,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满嘴甜言蜜语的俊俏郎君,一来二去,祝月生便将潘采萍的一颗芳心紧紧收在了手中,潘采萍甚至生出来要同他一起私奔的心思。

祝月生本就是贪慕潘家的财富,怎会愿意?于是便写书信邀她出来,想要潘采萍再回去劝劝潘员外撤回退婚的决定,不料潘采萍这次出府便再也没能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