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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不易(56)+番外

作者: 撒野的橙子 阅读记录

二人分开站好后,那人便连珠炮似的射出了八支箭,箭箭正中靶心,惹得四周叫好声连连。

等到那人将最后一支箭搭在弓弦上,西临泽仔细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将羽箭在弓弦上搭好,拉满长弓。

那人最后一支箭射出,西临泽也紧随其后将箭射了出去,但他并没有将箭对着自己的靶子,而是用尽力气朝着那人的箭尾追去。

在那人的最后一支箭快要碰到靶子时,西临泽射出的箭堪堪追上,将那支箭从尾部完整劈开,而后他自己的箭稳稳地落在了靶心。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西临泽再度发力,将剩下的八支箭分两次,四支齐发,全都中了靶心。

周围掌声雷动,那人高兴地将蒙眼的布条摘下,却见自己的一只箭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自己的箭靶上也有一支西临泽的羽箭。

心中泄气,但还是心服口服对着西临泽拱手道,“是在下输了。”

胜负已分,小喽啰再次敲响铜锣,高声喊道,“今日比武招亲胜出的,是西临城城主西临泽!”

宋然在一片红色之下,欣慰地笑了笑。

比试结束,西临泽亦是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终于可以再次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面前,将之前未完的话向她说完。

西临泽在萧娘的带领下,去到了宋然的面前,他掀开她头上的锦帕,终于再次见到了这一年来他夜夜都梦见的人儿着红妆的样子。

他几乎看呆了,还是宋然提醒他道,“你一直捏着这个帕子手不酸吗?”

西临泽这才尴尬地收回手,对她笑道,“这次,你可以跟我回西临城做城主夫人了吧。”

宋然却抽回了他手中的帕子,道,“你想得美!我在这山中活得自由自在好不快活,为什么要跟你回城主府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着活受罪。”

“这个无妨,为夫不介意留在清风寨给夫人当压寨夫婿。”

西临泽俯身凑近宋然耳边,语气暧昧。

宋然却轻轻推开他,仰头望着他,眼神狡黠,“想来我这蹭饭也可以,除非,”

西临泽对她故弄玄虚的调皮样子甚是喜欢,但还是有些心急地催促道,“除非什么?夫人但说无妨。”

“除非你再给我吹一回一年前你给我吹过的那首曲子,我就答应做你的长期饭票。”

他没想到竟是如此简单的要求,怔楞片刻随机朗声笑道,“以后我每夜都亲自吹给你听。”

宋然笑靥如花,轻声答道,“好”

第53章 结局

一个月后,西临城的新城主举行大婚,娶的人正是之前惹得城内人心惶惶的清风寨寨主。

大家都说,之前城主被女土匪掳走,不料却对寨主一见钟情。之后更是主动去参加了比武招亲,自愿做了人家的压寨夫婿。

大婚当日,西临城主亲自去了清风寨中迎了新娘子下山,从清风寨一直到城主府一路铺却大红地毯,迎亲队伍边走边撒着喜糖和铜钱,沿路一片喜庆景象。

萧娘替宋然梳好妆,盖上红盖头等着西临泽的到来。

宋然握着萧娘的手对她感激道,“萧娘,这些日子耽误你做生意了,我在大兴钱庄存了一笔钱,你有空去取出来吧,就当是我的谢礼。”

萧娘浑不在意道,“这有什么,我一直开客栈都没好好休息过,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整一下。你若是真要感谢我,以后便经常来月来客栈找我聊天解闷,我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宋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郑重答应道,“一定!”

西临泽昨夜便已经兴奋地睡不着觉了,一大早就早早起来领着人出发了。

宋然梳好妆没多久,他也就到了。

萧娘将宋然交到西临泽手上,对他笑道,“这个傻姑娘跋山涉水来找你,你日后可不能辜负她啊。”

西临泽满面春风地应道,“宋然从今往后便是我的妻子,我会爱护她一生一世。这些日子,有劳萧娘照料夫人了。”

萧娘点了点头道,“举手之劳而已,时辰差不多了,快起轿吧。”

西临泽小心翼翼地扶着宋然上了喜轿,等她坐稳后,自己才脚步轻快地骑上马,萧娘也跟在迎亲队伍里一起去城主府喝喜酒。

到了城主府,宋然和西临泽对着老城主拜了天地,新娘子就被送入了新房里。

一向孤傲的老人,在今日这样难得的喜宴上乐得合不拢嘴,他在西临泽的口中听了过去在北周的事,明白宋然是个聪慧洒脱的好姑娘,打心眼里认可了这个孙媳妇。

不同于之前和沈亦澈成亲时那般完成任务的敷衍,这次宋然却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为人新妇的喜悦与紧张。

一路上,但凡她与西临泽一同走在一起,他都会小声安抚着她,让她不必紧张。

他虽这样说,宋然却觉得最紧张的人似乎是他西临泽才对,他有几次都紧张地没注意看路,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就这样,他还不停地安慰她,让宋然有些哭笑不得。

等到宾客散尽,西临泽才终于被放进了新房。

他在喜婆的指点下,用称杆挑开了宋然的盖头,又与她喝了合卺酒。

喜婆将二人的头发各自剪了一缕下来,而后用一根红绳系在了一起,放入檀木盒子里。

房内伺候的人一齐恭贺二人道,“恭喜城主与夫人结发同心!”

宋然打赏了他们每人一份喜钱,这些人便按着次序识趣地出去了。

众人走后,宋然便伸手拆了头顶的钗钿和发髻,又站起身来去将西临泽头顶束发的红玉冠也取了下来。

她正要去接着解开他的发髻,西临泽却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夫人,良宵苦短。”

宋然被他这般目光盯着,整张脸都被灼烧地微微红了起来,对着他羞怯地点了点头。

西临泽将床上的红枣桂圆等物什都扫到一边,确认不会有东西硌到宋然后,才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他用修长好看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宋然衣衫上的层层束缚。

……

等到终于云消雨散,天色都有些蒙蒙亮了。

宋然第二日顶着浑身的酸痛,认认真真地给老爷子敬了茶。

她眼底的乌青落在西临泽的眼里,让他很是自责和懊悔,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夜一定要让她好好休息。

可是到了夜里,他却违背了誓言,又一次把宋然折腾地连哭喊地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宋然依偎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地骂他,“西临泽你这个混蛋!”

西临泽心疼地握着她的柔荑,心疼地认错道,“夫人,我错了。”

下次还敢……

萧娘这日照常在柜台前拨着算盘算账,却有一位身形修长,穿着锦袍的男子进来问道,“这里可有一位姓萧的娘子?”

那声音隔了十年的时光再度响起,却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带了一丝亲切。

萧娘早已泪眼朦胧,强自镇定地对来人道,“路途困顿,客官可要坐下喝杯酒再启程?”

那人一步步地朝她走来,伸手轻柔地拭去她眼角泪花,语气坚定而温和,“路途困顿,这次我不会再走了。”

恍惚间,萧娘觉得他一点都未老,还是当年那个带着她去逗猫听曲的翩翩少年郎。

陆月卿将十年前在上元节时就买下的那支华胜亲自替她簪上,温声道,“用了十年光阴衣锦还乡,不知可是晚了?”

萧娘使劲摇了摇头,破碎一片泪光,她明明是在笑,到最后却几乎泣不成声,她说,“不晚。”

只要你来,无论多久都不算晚。

只要最后等到了他,她的等待就不是没有意义地虚度光阴。

……

另一边的北周,却没有西临城这般喜庆和乐的气氛。

刚刚登基没有几月的新帝,病重了。

在昏迷了一个月后,沈亦澈终于虚弱地醒来,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