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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32)+番外

作者: 常唯欢 阅读记录

隔了五年,再看他,觉得熟悉,又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但是像刚才那样,被他抱在怀里,特别亲近时,那点陌生感又很容易就消失了。

毕竟曾经那么亲密过。

楼层不高,电梯很快到。

半新不旧的小区,是温暖在综合地段,价钱,安全性,便利性之后,选的性价比最高的一处。

是很适合单身居住的一居室,加上很小的卫生间和厨房,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可惜没有阳台。

不过上海这边很好玩,有不少小区晾衣服,是用一个长竹竿之类的东西伸出阳台或窗外。家家户户都这么做,衣物挂在半空中,像万国旗似的,颇为壮观。

温暖嫌麻烦,刚搬进来,直接斥“巨资”买了带烘干功能的洗衣机,梅雨天也有干燥的衣服穿。

她后来一直想,她会有这样的念头,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去向图南那边,她的衣服就是直接烘干的。

温暖开了门,自己先走进去,开了灯,弯腰从鞋柜里拿拖鞋,递到他面前。

她这里偶尔会有女性同事或朋友过来,祝燕飞有空时,也喜欢过来蹭饭吃。

他低下头换鞋,听到她带着笑意的声音。

“地方有点小,将就点儿,毕竟不比有钱人。我要有钱了,也住汤臣一品,或者九间堂。”

他怀疑她是有意调侃他的。因为他就在汤臣一品有房子,他爸妈又住在九间堂。

一抬眼,果然她脸上的笑是带着促狭的意味,视线相碰时,她还冲他挤了下眼。

“对吧,向二公子?”

他没回答,只捉了她的下巴,将嘴唇叠到她的唇上。

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跟他唱反调,爱调侃他。

而让她闭嘴的最好办法,当然是这一种。

本来是准备浅尝辄止的,可是一沾上她,就舍不得松开。

温暖一开始可能是没反应过来,有点呆呆的,可是并不抗拒他。他很容易就将舌头侵入到她口中。

舌尖舔过她的上腭,她全身一颤,身体明显更软了一点。

他适时伸出双臂,拥住她的肩,将她带到怀里。

温暖很快有了回应,也伸手抱住他的腰。

并没有很用力,只虚虚搂着,因为怕勒到他的伤口。

但仍然是很亲密的拥吻。

很温柔,反复的亲吻。也是既陌生又熟悉。

温暖心脏扑通扑通跳着,穿在身上的外套太不合身,她的手只露出一半,指尖隔着病号服那层单薄的布料,感受到的都是他身体的温度。

十六岁第一次接吻,到十八岁分开,两年的时间里,他们亲吻过无数次。

温暖那时一直觉得很奇怪,人类表达感情的亲密,为什么要亲吻?为什么要一定要用嘴唇去触碰对方?

但是不可否认,与一心喜欢的人接吻,是一件很令人陶醉的事。

最后他终于松开她。

他的一只手摸到她耳上,轻轻地捏了捏戴了耳钉的耳垂。因为耳钉的覆盖,能捏到的部分不多。

那种心理上的不满足让他又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唇瓣。

“果然还是嘴唇更软。”他低笑。

温暖的脸还烫着,她的人也还在他怀里。

刚才他就那样很自然地上了楼,完全没有问过她是否可以在这里过夜。而她也没有主动提与此相关的话题。即使隔了五年,他俩仍然有十足的默契,将这件事变得顺理成章,极度自然。

只是,时间实在不早了。即使在车上短暂睡过,这会儿她的脑子又开始迷糊。

她抬眼看他,吃吃地笑:“你是不准备让我睡觉了吗?”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明显是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有这个需要,我肯定是舍命奉陪。”

温暖笑了笑,撩开病号服的下摆,摸到他的后腰,手指在皮肤上细细摩挲着,在终于感受到不一样的触感时停了下来。

“我看看那个纹身吧。”

中国汉字有很多种字体,又有各种名家,温暖认不出他身上这种英文是什么字体,挺漂亮的,但假如不知道它的涵义,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英语单词。

她的手指从那个字母上撤回,放下上衣下摆,然后从背后抱住他。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谁辜负了谁呢?

算不清楚。

当初年少气盛,两人脾气都不好,但总体来说,一直是他在包容她。后面分手那次吵得那么厉害,也是她在迁怒,他实在气极了,才会口不择言。

分开后,她的确有再与他人处过,从他的角度来看,他也是受过委屈的,可是他还是选择让向东阳暗中照顾她。

而从她的角度来看,也可以觉得他是始终终弃。还有那个孩子……

其实细想一下,孩子的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只能说两个人在这方面的知识都有欠缺,误以为体外是安全的。而且他至今都不知情。

都委屈,都有错,又都没有错。

大概只能归于命运的捉弄。

“那次,就是分手那次,我骂你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将脸贴到他的背上,“我其实是骂我爸。我俩在一起时,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他从来不是喜欢跟其他女生暧昧的人,平时最喜欢把“我女朋友”,“我老婆”挂嘴边。

就连吴兴波,前段时间跟他前女友复合时,也曾经感慨以前不懂事,差点错过了他前女友。

还有把温暖带入配音圈的那位师兄,也曾经犯了了吴兴波一样的错误,只是他那位前女友已寻了良人。

温暖曾经和那位师兄聊过天,遮遮掩掩地问他,作为男人,他是怎么理解向图南的心理:自己从不乱来,但又能理解兄弟的乱撩,甚至还为了他去打架。

那位师兄就笑:“我们大部分人,都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相反过来。说不定他就是这种人。也有可能,他单纯只是顾着兄弟情,并没有深层次分析。其实我作为曾经犯过这种错的人,说句实话,在当时,我真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后面跟她分开,慢慢经历了一些事,才发现我的那些作为是在伤害她。可能,人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

温暖在恨了向图南两年之久后,忽然就理解了他。

他本来就是这种冲动型的人,以前能为了毫无交情的人惹下那么大的麻烦,那么为自己兄弟出头,真是再正常不过。

这完全不代表他想学吴兴波,更不能因此断定他会像她爸爸那样。

向图南捉住她的手,轻轻地握了握。

“我知道。我后来就知道了。不过当时我是真的被气着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怎么还能那样怀疑我?尤其后面,你还特地打电话要把我以前送你的那些东西还给我。”他轻叹气,“本来我还没下定决心出国的,你那个电话一打来,我一时赌气,就……”

温暖的喉咙一下子被堵得严严实实。

她再一次发现命运的可怕。

但是也可能,仅仅是因为,性格决定了命运。

当时她发现有了身孕,只是因为太过好强,不肯先低头,所以就算想找他,也只是将电话打给了向沐阳。

她这才知道他已经去了国外。

向沐阳一向很喜欢温暖,所以带着哭腔求温暖能不能不要跟二哥分手,他还说,二哥都要去国外读书了,你们快点和好好不好。

温暖呆掉了,一时间六神无主。

向沐阳还在那边傻傻的问,她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想和好。

以温暖的性格,她当然不可能说是。所以她说:“永远都不可能。我就是想把他以前送的那些东西还给他。既然他去国外就算了,我自己把那些东西丢掉就行了,你也别告诉他我打过这个电话。”

她丢不起这个人。

就像做完手术后,她蹲在那家小医院的门口,三伏天里抖得像打摆子,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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