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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248)+番外

李越失笑:“你是叫本王在东平皇宫里做贼了?”

王皙阳脸上一红,拉着李越的衣襟轻轻扯了扯:“殿下—”

李越笑笑,把手一摊:“地图拿来。”

起居处是皇宫中一处比较特殊的所在,既无金银珠宝,又没住着凤子龙孙,只不过是一屋子的旧纸,却偏偏要加派大批侍卫轮值守护,为的就是里面记录了皇室中人的日常起居,而这对宫外之人来说却是不该知道的天大秘密。

李越一身侍卫服色,隐在树影中对此嗤之以鼻。你说当皇帝有什么好?生个病出个门都有人记录不说,连跟哪个妃子上床也得白纸黑字留下罪证,这还有什么人身自由和隐私权可言?留了记录又得费心费力派人防盗,你说既然不让别人看,还记个什么劲啊?更何况有几个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岂不是庸人自扰?当然了,也不排除这就是古代解决劳动力就业问题的政策之人,那就没啥好说了。

“殿下,还是让属下进去吧。殿下是千金之体,不可轻身犯险。”周醒也穿着同样的侍卫服色跟在后面,做最后的努力想劝服李越。

李越摇头:“里面不知有多少东西,你一个人进去几时能翻出来?还按原计划,清平在外面守着,发现不对不要进来,立刻回春凉殿报告太平侯。周醒跟本王进去。这十几个侍卫,不在话下。”

这几十个侍卫李越还真没放在眼里。东平皇宫里到处是花木,利于隐藏,起居处也就是院墙外面有十米宽的空白没有种树,这点距离,只要侍卫一转眼,李越就能过去。大概起居处也有很多年没有丢过什么东西了,守卫也并不十分严密,可能也觉得这地方有什么好偷的,所以李越和周醒很容易就翻进院墙,伏在了。起居处有七八间屋子,根据王皙阳画的地图,皇后的脉案在左手数第五间,而最近的脉案又该在这间屋子里最靠门的木柜中。只不过屋门口有四个侍卫把守,每边窗下还有一个侍卫来回走动。门窗都上锁,如果不引开侍卫,是很难进去的。

李越正在考虑,忽然一抬眼看见对面墙头上多了半个黑黝黝的东西,凭经验他一眼断定,那是个人,而且是个鬼鬼祟祟只露了半个头的人。果然下一刻就有两条黑影翻过墙头,轻轻落入墙根下的花圃中,动作与李越和周醒方才所做的并无二致,只是这两人都穿着黑色夜行衣,不像李越这边穿的是侍卫服罢了。

李越无声地笑了,轻轻拍拍周醒,贴着墙往对面溜去。正愁没人引开门口侍卫,这就来了两个同道中人,不利用岂非对不起老天爷一片苦心?果然那两条黑影也借着院中花木荫蔽慢慢向左手边第五间屋子靠近,只是到了院子中间却再也没法前进了。再往前没有树木,火把又照得明亮,黑衣服反而更容易被发现。李越眼看那两人交头接耳,举棋不定,心里暗暗冷笑。他袖子里带了特制的小弩箭,本来是预备万一冒充侍卫被人当面认出可以不必拔刀便把人放倒,这时正好派上用场。一按机括,飕一声风声还没完全响起来,弩箭就射进了前面一个黑衣人后背。那人完全没发现背后有人,突然吃痛之下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往前一栽,触动花木哗地一响,门口侍卫登时发觉,高呼一声:“什么人!”一起扑了过来。那两人一见形迹已露,起身便逃,受了伤居然仍是十分敏捷,转眼便翻上了墙头。侍卫们猛然发觉人竟然已到了庭中,不禁都是大惊,他们也算训练有素,虽是大半人追了上去,却仍在各屋门前窗下各留了一人。一片混乱之中周醒闪出来,指着墙头高喊:“那边还有一个!”

火光之下侍卫们乍见此人穿着自己人的服色,一时之间也不疑有他。听说居然还有一个,虽然不曾看见,也是深信不疑。何况此地几十年不曾有什么事,今日自己当值若出了事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当下离得最近的侍卫便有几个追了上去,不曾追上去的也都转眼去看。李越趁乱潜到第五间屋子窗下,一记手刀打晕那侍卫,塞进了暗处角落中。这一连串动作只在转瞬之间,留守的侍卫们谁也没注意窗下的兄弟已经换了人,还在向墙头张望。李越一摸那锁是精工细制,一时之间想要捅开恐怕不易,索性拔出匕首一撬,将锁页也卸了下来,推开窗子便钻了进去。周醒却潜到窗下,代替他站在那里,用身体挡住撬开的窗户,侍卫们正在全神戒备再有人潜入,反而没人去看光明正大站在那里的人。屋外火把通明,李越钻进屋中,直接就晃亮了火折子,果然有十几口木柜摆在那里。李越依样画葫芦直接把锁撬了下来,果然一翻就翻到上面一张印金宣纸,写着某年某月某日为皇后请脉所拟药方的字样。随手往怀里一揣,翻身再从窗户出来。周醒见他出来,突然装模作样指着墙头喝道:“什么人!”李越应声道:“快追!”两人摆出一副奋勇向前的模样,光明正大翻过墙头,出去与清平会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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